开出一段路程后，林予序小声问许云辰：“我昨晚梦游有没有吓到你啊？”
他怀疑昨晚许云辰睡在一楼大厅的沙发，因为他在沙发上看到一条毯子，估计是被自己吓到了，不敢跟自己睡。
尽管他的声音小，但听力绝佳的许云辰还是听到他的问话了，“没有，还说我是个软乎乎的抱枕，抱着很舒服，整晚都没撒手。”
呃！整晚抱着他，怎么跟自己猜想的不一样呢？
沙发上的毯子，竟然不是他用来盖身上的。
都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了，林予序只得随便找了句话应付：“你每天起得好早。”
许云辰的眼睛里透着笑意，“今天没有起很早，七点起来的。”
林予序设置的闹钟，被他提前关了，床头柜的智能音响，是他放的，就是想让林予序多睡半小时。
“哦！”林予序心说手机闹钟肯定吵醒了他，“今晚上我就要去滨海城过国庆了，你有什么计划啊？”
“没计划。”许云辰赶超了几辆车，“但是，已有安排。”
既然没说具体的安排，林予序自认为许云辰是不想说，也找不到其它的话题跟他聊，就保持沉默。
许云辰开车很快，这是他的习惯，所以，只用了半个钟就到了殡仪馆。
林予序见到了王耀辉的大儿子和龙凤胎，他们三人冷眼看着林予序，让林予序觉得自己就是个凑人数的看客。
过了一会，周伽珵过来了，他带夜安一起过来的。
周伽珵拉着林予序走到王耀辉躺着的灵柩前跪拜行礼，虽然不太情愿，但躺着的这人终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林予序望着王耀辉的遗像，在心里跟他说悄悄话：请您下辈子别再祸害女生了，没有爸妈的小孩真的很可怜，我是运气好，被舅舅和小舅收养了，要不然，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
行完礼，林予序跟周伽珵站到一旁，作为王耀辉的儿子，向来人回礼。
其实，他想离开。
因为他觉得这样的仪式只是走个过场，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毕竟，躺着的那个人，对他而言，纯粹是个陌生人。
只是，后来他又庆幸没有立马离开，因为他看到了一个跟自己长得相似的女人。
这个女人挽着一个外国人的手臂从他面前经过，然后停在王济霖的跟前，跟他轻声交谈。
许云辰和周伽珵也注意到了这个女人，而夜安直接说出口：“林予序，你跟她长得好像。”
林予序心说她跟舅舅也长得很像，要不是没有血缘关系，怎么会这么像？
他外婆曾说过，他舅舅和他妈妈还有他，长得像外公，都是特别好看的人。
林予序朝她偷偷拍了张照片发给林奕凛，“舅舅，我好像看到我妈妈了。”
他打下这行字的时候，手在发抖，害怕与紧张同时攻击他。
夜安站到了靠近这个女人的那一边，想听她跟王济霖谈什么。
过了一会，林予序收到了林奕凛的回复：“是你妈妈，不过，最好别去跟她相认，她不想被打扰。”
林予序瞬间泪目。
那是他妈妈呀！第一次见到。
不能相认，只因过去于她而言是不可提及。
林予序别过头，用手背擦了下眼睛，然后回复林奕凛：“嗯！我知道了，听舅舅的话。”
林奕凛将手机丢给沈炫，“你哄哄他。”
林予序太乖太懂事的时候，就是心里很难受的时候。
沈炫看了眼照片上的人，“长得可真像，一眼就能认出来。”
林奕凛转动手中的笔，“自从她移居国外之后，还是第一次见她回国，我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带现任丈夫参加王耀辉的葬礼。”
沈炫笑道：“可能是在向王耀辉炫耀她比他活得久。”
林奕凛抬脚轻轻踢他，“别开玩笑了，快哄人。”
沈炫抓住他的脚踝，将他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揉了揉之后，再拿起手机给林予序发信息：“只要你和她过得好，就足够了，开心点。”
过了会，收到林予序发来的信息：“舅舅，可以借我1000万吗？”
夜安跟林予序说这个女人在跟王济霖谈合作，可是王济霖嫌弃她出资太少，没谈拢，夜安觉得她很缺钱。
林予序心想应该是缺很大一笔钱吧！就给纪洋发信息，问他一部漫画的版权最高能卖多少钱，他说没有最高，只有一个大概，如果作品可开发的IP价值确实很高，卖千把万是没什么问题的。
于是，林予序想给这个不能相认的妈妈1000万，感谢她生下他。
先找舅舅借钱，然后努力创作漫画，争取将版权卖个好价钱，还钱给舅舅。
沈炫跟林奕凛说道：“小予要借1000万，不知道他要干嘛。”
林奕凛：“先答应他。”
沈炫回复林予序：“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