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坐在椅上问:“阿爹没休息好吗?”
叶黎川歪头看着他,将自己状态很差这件事承认下来,“是啊,忙着给尘儿准备过生辰的礼物,阿爹可是挑了很久呢。”
小孩眨眨眼,被这么关照着让他脸上不自觉堆出了笑意,然后又反应过来,像是又想说些什么,又因为学习的词汇不多,半箱也堆不出一句话。
最后也只能伸手把叶黎川的眼睛蒙上,用拙劣的动作和语言表达关心,“那阿爹睡一觉。”
忽然有什么东西往这边丢过来,叶黎川虽然被蒙了双眼,却还是单手接住了,侧过头去,看着门边走来的女子。
手上接到的东西是一袋糖,他愣住,又听木琼道:“尘儿生辰,就给他做了袋糖。”
记忆画面忽然有了断层,墨允脚下起了裂缝,然后像蛛丝一样崩裂,在这段记忆的基础上,又凭空出现了另一段记忆,是一处燥热的厨房。
而两段记忆的联合处,便是墨允站立的地方。
他站的地方相对另一段记忆来说是高处,就像是阶梯,底下是衍生出的另一段记忆,而上面的地方还在进行刚才的回忆。
这边厢房中,叶黎川回过神来,与木琼交谈。
“你不是……”不想见尘儿吗?
木琼扫了他一眼,“你确定要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个?”
墨允往下看,那边燥热的厨房中,炊烟迷离,有股甜腻的味道萦绕鼻尖,锅里熬煮着糖浆,旁边摆着用竹签串好的山楂。
厨房的门窗都紧闭了,不知道是不是把烟囱给堵了,这的烟子便越来越浓。
木琼一袭青衣,蹲在小灶边生火,由于烟雾迷蒙,导致墨允看了很久,才发现坐在椅子上的小孩。
他已经被烟熏得眼泪直流,不小心被呛到了,木琼使一个眼刀甩过来,让他不得不把咳嗽吞回肚里。
这里的记忆有些古怪,里面的人很久才会动一下。
像是记忆的主人记不清这到底发生了何事,但又迫切的希望了解这段记忆,于是只能一点点的去挤,试图将这段尘封的记忆挤出来。
所以,才导致这段记忆除了流动的烟雾,那两个人几乎没这么动过。
厢房内,叶黎川看着手上那袋糖,抿了抿嘴问:“你之前去厨房,是为了这个?”
木琼依旧站在门边,背着光轻笑,“是啊,本来带了尘儿,想让他帮我试试味道,结果你倒是急,把门撞开了就把他带走了。”
话音刚落,墨允就看到底下烟雾弥漫的厨房中,木琼从小灶边站起来,步履缓慢地走向小孩,手中拿了柄长勺,勺里还有焦黄的糖浆,盛满了,她每走一步,地上便会滴落几滴焦糖,甜腻粘稠。
走到小孩面前,便将那盛了糖浆的长勺递到他面前,勺子底部凝了滴化开的糖,滴到了小孩放在膝盖上的手上,那样滚烫的温度滴在细皮嫩rou上,铁定会烫伤。
孩子感觉到了疼,那只手立马往回缩,用衣摆擦干净上面的糖浆,却还是疼得眼眶通红。
木琼将冒着热气的长勺递到他的眼前,“帮娘亲试试。”
小孩颤巍巍地抬起头,“可是,好烫的。”
木琼皱了皱眉,忽然看向一旁的砧板,走过去,拿起上面用竹签串好的山楂,将长勺里的糖浆一股脑地浇上去,也不顾留得满地都是,等糖浆凝固成糖衣,她就将那串新做好的糖葫芦递给小孩。
“现在不烫了,吃吧。”
小孩很怕她,这时却也很听话地服从她的命令,用烫伤的手接过来,咬了一口。
木琼似乎很急,催促着,“快点吃!”
烟雾弥漫着,模糊了女子的面容,但她的声音依旧如往日,对着小孩仍然是掺和着冷淡与绝情。
小孩被她吓着了,只能狼吞虎咽地将糖葫芦吃完,鼓着腮帮子咀嚼。
木琼见他吃完了,脸色才缓和一些,然后蹲下来,将他手上的烫伤处理好,语气难得温和,“娘亲也是为尘儿好。”
厨房的门突然被撞开,如木琼所说,叶黎川闯了进来,担忧的找到坐在椅子上的小孩,松了口气,将他抱走。
而从这时开始,记忆中只要木琼带了糖,回忆的场景便会断层。如现在一样,上面的那一层记忆是安宁美好的,下面的那一层就总在厨房重复着那段回忆。
而重复的那段回忆总有些细节不一样,比如不知是哪次,墨允看到了朦胧的烟雾间,木琼制作糖浆的方法。
俨然与叶无尘那是在厨房制作糖浆的方法有九成相似。
不知又凭空窜出来哪段记忆,所有的一切都分崩离析,在繁华的夜市街道上,叶黎川抱着小孩,给他买了个兔子花灯,上方牵了绳,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将整个街道照得犹如白昼。
就这么缓步走着。
木琼白衣青罗裙,披了件大麾,衣摆晕染了靛蓝水墨,加之上方花灯灯光暖黄,竟生生将这平生带了三分冷傲的人照的有些柔和。
她忽然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