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在少年越发炽热的眼神中,叶无尘默默低下头,去看被小白球禁锢住的双手,幽幽道:“我在说年龄,你想的是什么?”
少年噎住,脸更红了。
小白球天生是个色胚,还想着叶无尘之前说的那句话,那双血红色的眸子越发深沉,仿佛凶兽盯上了自己的猎物。
午后的日光太热烈,叶无尘又是站在这片明晃晃的阳光底下,不免有些燥热,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薄汗,正是烦躁的时候,又几次三番都没挣脱开小白球的禁锢,他只能稍稍抬头去看那个满脑子大逆不道的崽子。
“想被阉吗?”
小白球:“师尊不舍得。”
叶无尘盯了他一会儿,双手忽然发力,“你看我舍不舍得!”
小白球一看他这攻势是怒气上头,连忙闪身避开,连退数步,退到了四季居门前,后背抵门,面前是从三个崽子的忽悠中回过神来的叶无尘。
此人乌眉轻皱,早间半束的发丝略显凌乱,背着光将他压在门上,一袭雪绡华衣如天山寒雪,目若沉冰。
小白球瞬间被他吓回了球身,“我我我错了师尊,别阉我,下次不敢了。”
叶无尘抓住那只晃晃悠悠忙着认错的小白球,总算回归了正题,“还画吗?”
“不画了!”
叶无尘盯着手上那只已经吓到炸毛的小白球,叹了口气,“行,信你一次。”
“谢谢师尊。”
小白球瑟瑟的望着他,小心翼翼的蹭了蹭他的掌心,毛茸茸的触感弄得手有些痒。
小白球委屈到爆炸。
他丢开小白球,转身正想重新躲回竹林,却发现被他忽略的那两位又醋上了。
少年已经抚平了心中那些杂七杂八的思想,深黑的眼眸在阳光底下越发明亮通透,但让人看着却有些凉飕飕的,只见他薄唇微卷,笑容甜的像春日刚盛开的桃花。
“师尊怎么又把我忽略了?这个混球就这么容易吸引你的注意力吗?”
灵体允已经转身走进了竹林,背影孤寂,只丢下一句话,“你哄完他们再来找我吧……算了,不找我也没关系。”
小白球一看形势不对,连忙浮到叶无尘眼前,“师尊不许理他们!”
既然哄骗不了师尊,那就继续内斗吧。
这三只又诡异的达成了共同目地。
到了夜里,明月高悬,薄云轻雾在至清峰头下淡淡舒影,竹林瑟瑟,乌影仿若水面波纹,疏淡若无。
灵体允在兰阙亭把自己醋睡过去了,等醒来时,已是月上柳梢头。
师尊还没来找他。
灵体允眯了眯眼,想着以自家师尊那钢直的性子,不会把他那个气话当真了吧?
他被这个想法惊住,翻身坐起,打算去找找叶无尘。然而走出竹林外,到了四季居庭院中,他却有些不敢往前了。
月光如霜华,层层铺落,叶无尘大概刚沐浴出来,三千青丝还略shi,披落肩头,身上穿了件素白的内衫,外披雪绡华袍,背光而坐,双腿交叠,手肘撑在石桌上,面无表情的盯着乖顺地跪在他面前的两个崽子。
小白球很怂,“师尊,我……”
叶无尘动了动睫毛,紫眸倾倒了一片月色,只扫了他一眼就淡淡开口,“闭嘴。”
灵体允也是墨允,根本无法独善其身,于是他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就非常识时务的走到叶无尘跟前跪下了。
一阵风吹来几片竹叶,场面登时有些凄凄然的。
叶无尘将目光放在灵体允身上,停留片刻,问他:“醋完了?”
灵体允瞬间抬起眼眸,漆色的眼中还淌着刚睡醒的迷蒙,牵出一个温顺的笑,“徒儿知错了。”
叶无尘便别过头,去看那个颤着身子低声抽泣的少年,歪了歪头,唤道:“墨允。”
少年抬手擦了擦眼睛,“唔……”
小白球瑟瑟地抬头,在月光底下轻轻应着,“在。”
灵体允依然那么乖,“师尊。”
三部分灵魂同时出声,叶无尘无奈地摁着太阳xue。
墨允这傻崽子吃自己的醋有意思吗?
他托腮盯着那三个崽子,凉风习习,他又是刚沐了浴出来,被吹得打了个喷嚏。
那三个瞬间又想爬起来,叶无尘将他们瞪了回去,自顾自的拢好衣袍,看那三个仍然蠢蠢欲动,他皱了皱眉,嗓音略沉。
“给我跪好了。”
其余两个不知犯了什么事儿,被他一凶就不敢动了。
灵体允是个事外人,因此毫无心理负担的起身,将他身上堪堪挂住的那件外袍拉好,然后还是觉得他的师尊冷,又将那件玄金色的外袍脱下来盖在他腿上。
然后才重新跪回去。
叶无尘低头看了眼那件外袍,也没说什么,只道:“什么时候能融合?”
这才两天他就受不了了,再不融合那他就干脆把自己切成片吧,否则这三个吃起醋来实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