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是上天赐的好皮相,放在很久以前,大概率也是个出身高贵的公子。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拉过他的手,打算看看他之前被小丑咬伤的地方,恢复得怎么样。
血洞尚未完全结痂,还有指间被钢针划伤的密集血线,当时肯定也是很疼的,但却一句也没听他提过。
她正出神,晏之卿已经睁开了眼睛,他的视线从自己的手移向她的脸,眼神一瞬清明。
“南小姐?”
“……”南银纱迅速松开他的手,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嗯?”
晏之卿笑了:“谢谢南小姐关心,血早就不流了。”
“那就好,手受伤了影响开枪。”
“请放心,我会保持状态,绝不影响南小姐的作战计划。”
“……我有什么作战计划?”
“不管你有什么作战计划,我都不会影响。”
“你是不是在这逗我玩呢?”
话题就这样被轻松带过。
时至深夜,腕表显示凌晨三点钟。
大部分的玩家都在打盹补觉,游戏厅内,呼噜声此起彼伏。
社会哥腿断了,一直迷迷糊糊哼哼唧唧,在睡梦中被他的女朋友社会姐推醒。
“……怎么了?”
“我想去厕所。”
“那去呗,刚不是在墙角搬了个桶?”
“墙角那桶你知道这半天多少人用过吗?脏不脏?我来大姨妈了!”社会姐咬了下牙,使劲捶了他一拳,“我得去厕所收拾收拾!”
“……傻比娘们儿,厕所在游戏厅外面呢,你疯了?”社会哥拨拉开她的手,“你打算开门出去让丧尸咬死你?”
“我刚才打探过了,丧尸都走了,走廊里没人,咱们偷偷出去。”
“要出去你出去,我这腿还怎么出去?我爬出去?你别净琢磨馊主意了行吗?”
社会姐生气:“你他妈是不是个男人?”
“我是个男人就得劝你别作死,乖乖去桶那凑合一下,命都快没了还管什么脏不脏?你真够事儿逼的。”
“怂蛋,我自己去!”
眼看着她起身就要走,社会哥着急想拉住她,无奈腿不好使没拉住,又不敢声张怕惊醒别人,只能压低嗓音骂她。
“你那脑子里装的都是他妈的屎吗?!”
社会姐没理他,快步走到最近的那扇门前,试图把门上的锁环拆下来。
碰巧这时欢欢想去柜台找喝的,听到动静举起手电筒一照,震惊地喊了起来。
“喂!你在干什么啊!”
这一喊,顿时把四周的玩家都惊动了,有人见社会姐想要开门,急得冲过去拦她。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锁环落地,社会姐已经把门拉开了。
“都鬼叫什么?走廊里根本没丧尸,它们早就……”
话音戛然而止,她一抬头,望向正对面走廊的窗户。
窗外,在黯淡的月光里,一只身材魁梧的丧尸正像壁虎一样,将双手和脸紧贴玻璃,露出焦黄的尖利牙齿,与她对视。
她猛地瞪大眼睛,像被扼住了咽喉般钉在原地,手脚发麻,连叫也叫不出一声。
自然,那丧尸也没给她叫出声的机会。
面前的玻璃应声而碎,它一个弹射朝她迎面扑来,骨爪收紧,当场咬断了她的脖子。
动脉血喷溅上墙,这一幕伴随着不远处社会哥的凄厉大吼,惨绝人寰。
幸好有玩家反应迅速,直接抬脚把社会姐的尸体,和仍在疯狂啃rou的丧尸,一起踹出了门。
大家齐心协力,重新把大门撞上,匆匆上锁。
社会哥嘶声高喊:“为什么把我媳妇儿留外面?你们这他妈是谋杀!是谋杀!!!”
欢欢试图和他解释:“你媳妇是被丧尸咬死的,谁也没杀她。”
“她明明还有救!”
“那你去救吧。”闻讯赶来的南银纱,听了这话面无表情,作势要去拖他,“去,正好两人合葬,变鬼继续兴风作浪。”
“滚!你他妈离我远点儿!”
晏之卿站在旁边,闻言微微一笑。
“先生,你再多说半个字,子弹就会射穿你的脑袋,你就可以和你的爱人去地狱团聚了。”
“……”
章杉贴近门口听了一会儿,脸色骤变。
“那谁,南银纱!好像有不少丧尸朝咱这来了!”
毋庸置疑,刚刚社会姐的一系列智熄Cao作,引来了门外那只丧尸的大批同伴。
这里再度成为了丧尸的首选目标。
很快,它们朝着游戏厅的各扇大门,发起了比上一次更加猛烈的袭击。
即使是钢化玻璃,也经不起这种集中性的大规模摧残,有两扇不那么结实的门,已有了摇晃的趋势。
晏之卿暂时稳住了慌乱的局面,他点了几个人,冷静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