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完澡后,那个味道还是没有消散,如影随形的侵略着我,我说,‘杨逸迁,你要是喜欢他,我们就分手吧,’
他拼命摇着头,我继续说,‘我不会像我妈那样的,我放你自由。’
他不肯,红着眼要把夜幕撕碎,高大的身躯压下来,很重,像是压了上万斤的水泥板。我手指都动不了,任由他释放他的占有欲。
他似乎很怕失去我,炙热的吻一寸寸的落在我身上,一整晚,不肯离开。
第二日我起来,床头仍然有一杯温水,牙刷上有他挤好的牙膏,桌上还有准备好的早餐,我上班要穿的衣服他也帮我熨好了,和以往并无二致。
他如此细心温柔,那般赤诚热烈,怎么会出轨呢?仿佛昨晚只是我的一场噩梦而已。
我原谅他了,其实也没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日子还是这样过着。
我被杨逸迁宠坏了,是我离不开他,他随时都可以抽身离开的。”
王然听到这里,早已泪流满面了,她怎么也不能相信杨逸迁会出轨。
她从没见过像杨逸迁那样宠溺的爱人,他对秦沧无微不至的关怀爱护,那些小细节绝对是装不出来的,如果这样的人都能出轨,那她还怎么有勇气相信爱情。
秦沧面色很平静,他淡淡的看向窗外,感觉天空些沉了,罩着一层雾气,灰蒙蒙的,他继续说道,
“那天,我在公司加班,天气不太好,黑沉沉的,一阵阵的闷雷从天际劈过来,愈演愈烈,轰隆隆的,随即下起了瓢泼大雨。
我给他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下班,能不能来接我。
他没有回我,过了一会儿,我准备打车下班了,却收到了一条好友验证,头像很熟悉,是那个男孩的,我心已经下意识的沉了下去,手不知觉的抖着,按了同意,那边没有废话,直接给我发了一条视频。
我打开视频,那是在酒吧里,他跨坐在杨逸迁身上,周围一堆人起哄,他蹭着杨逸迁,用嘴给他喂了一口酒。
酒吧光线斑斓晦暗,灯光五光十色的投影在他们身上,我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那个人,却感觉那么陌生。他给我发了一个地址,并给我发了一句极其挑衅的话,
你敢来吗?
我看着那行黑色的字,笑了起来,我有什么不敢的呢?我为什么不敢,杨逸迁救我护我,宠我爱我,为我不惜与家里决裂,为我洗手作羹汤,我海鲜过敏,这么多年来,他陪着我也未曾吃过。
我当然有这个资本和底气,我立刻打车去了那个地方,房门没关,我推开门,看到的就是他们的现场,翻云覆雨,活色生香。
空气中还是那种黏腻的香味,浓郁的涌入我的鼻腔,我的胃里恶心得在翻江倒海。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我与杨逸迁一路行至这几年,幸福快乐,安安稳稳,他给予我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切诚恳,所以我常常幻想着我们以后会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头子,在院子里种种花,看看书,携手躺在摇椅上,聊聊天。
然而我终于还是一脚踩空了,这一脚便踏进深渊。
那晚我强撑着尊严,拖着虚软的双腿离开了,我步入滂沱大雨里,没有哭闹,只是豆大的雨滴往我脸上砸,生疼的。
尽管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这个城市的夜晚还是那么热闹繁华,我漫无目的走着,抬头看到了一家酒吧。
我从没去过酒吧,有几次同事们聚餐邀我去,可是杨逸迁不肯,说那里太乱了,非得把我接回去。
现在我看着这里的灯红酒绿,胸腔有什么东西压得我喘不过气,蓦地我抬脚走了进去。我浑身shi透了,看着很狼狈,但还是有人靠近了我,问我要不要去酒店换身衣服。
我没理他,在吧台要了杯鸡尾酒,酒吧里很多人在跳舞,人影幢幢,一片攒动,音乐声压着外面的雨声,我在纷杂的喧闹中,晕了过去。”
王然嘴唇轻颤,问道,“是被人下药了吗?”
秦沧点头,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剐蹭着盖在身上的毛毯,
“迷药的剂量不重,我很快就醒了过来,但是身体完全不能动,衣服尽失,四肢完全伸张分别绑在了床边的四根立柱上,
那是一个中年男子,肥rou一层层的堆积在肚子上,他□□着扑过来,我试图挣扎,跟他谈条件,问他想要什么,可是他说他什么都不需要。
我声音直至嘶哑,在他完全侵占的时候,我终于缄默了,偏头闭上了眼,直到结束,再也没睁开过。
我被疼晕过去了,那人什么时候离开的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身上的绳子已经被解开了,我像条死鱼一样瘫软着,那一瞬间,我没有意识,没有灵魂,只有身体还在叫嚣着疼痛,
我觉得我已经死了。
可是,杨逸迁来了,又试图救活我。
他抱着我在酒店狂奔,带着我去了医院,在医院的长廊失声痛哭。
被撕裂的伤口已经好了,我出院了,他仍然寸步不离的贴身照顾着,在无数个时刻跟我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