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喝茶。奚以颜端起茶杯送到奚颂和面前,拉着奚绣坐下。
她揣测着奚颂和的神色,不像是不喜欢奚绣的样子,浓睫垂下,她附在奚绣耳边轻声提醒:爷爷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要慌。
奚绣乖巧点头,小手指勾着她的衣角。
奚颂和喝了口茶,果然又看着奚绣饶有兴致地问:丫头多大了?
九岁。奚绣软声。
刚好比奚以颜小十岁,奚颂和紧跟着问:丫头喜欢她吗?
这个她除了奚以颜还能有谁。提到奚以颜,奚绣眼睛亮了亮,耳根微红:喜欢,姐姐人很好。早上送她上学,晚上和她睡觉,平时去哪都带着她。
奚颂和很满意这个回答,连说:喜欢好,喜欢好。
爷爷,吃菜。奚以颜给他夹了一块豆腐,打断了他对奚绣的问话。
不知道是不是她来之前,其它奚家人已经被奚颂和敲打过一番,他们这次难得没有在她吃饭的时候找各种借口上来向奚颂和告她状。
不过风言风语却是不少的,大多是围绕奚绣展开,而且非常龌龊难听。
那个小的什么来头?听说也姓奚?
你管她什么来头,那位什么时候把别人带回来过,没想到也有这种癖好。
两个女的,另一个那么小还是远亲,怎么搞?
难道是找来哄老爷子开心的?
奚颂和率先吃饱,他握着龙头拐杖站起来,小小,等下来书房一趟,晚上留在老宅住一晚,不要回去了。
听到他对奚以颜的称呼,奚绣错愕抬头,被奚以颜用掌心遮住眼睛,没能看到女人此刻什么表情。
奚以颜说:爷爷慢点走。
移开冰凉的掌心,她眯起眼睛看奚绣,眼尾狭长,露出几分危险,有话要说?
小小是她妈妈给她取的小名,也没多少人知道,知道也不敢喊她。
奚绣摇摇头,眼睛shi漉漉的,惹人怜爱:姐姐,为什么他们都在看着我们?
她不喜欢这些人看向奚以颜的视线,带着赤裸的敌意还有贪婪,要是挖掉他们的眼睛,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看着奚以颜了。
奚以颜呀了声,抚摸她的脑袋,笑意不达眼底:他们可能是嫌命长吧。
今晚还是住原来的卧室,这边没有奚绣的衣服,奚以颜找了套自己小时候的睡衣给她:洗完澡,自己乖乖睡觉,我有事,晚点回来。
我想等你,奚绣坐在床上,黏糊糊地抱住她纤细的腰,不让她走,姐姐,那位爷爷会不会不让我留在你身边?
奚以颜不假思索地说:也许会。她摸不准奚颂和的态度,为什么突然要见奚绣,不过无论奚颂和是什么态度,奚绣已经是她的人了,这个事实也改变不了,但是能逗一逗小猫,她还是挺乐意的。
姐姐,奚绣楚楚可怜,带着哭腔:那你呢?真聪明,知道真正掌握她去留的人是奚以颜。
奚以颜最擅长给人一巴掌再赏一颗甜枣了,她轻声:只要你听话,我就留着你。
要听话。
书房的布置并不文雅,墙壁上挂着好几把饮血的刀,寻常放书架的地方是一个柜子,里面摆的都是奚颂和的战利品。
奚以颜进门时奚颂和正在擦拭他人生中用的第一把砍刀,小小来了。
奚以颜看着他:爷爷。
奚颂和转了转刀身,上下端详着这位老伙伴,声音低沉:那个丫头你什么打算?
奚以颜神情一凛,自从她被绑架过一次,奚颂和总是格外在意出现在她身边的人。然而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奚绣确实挺乖,没有惹是生非,也没有让她产生厌烦,有她在自己每晚惊醒的次数也少了,小猫还容易被欺负到红着眼睛泪盈盈地喊她姐姐,奚以颜早就有了打算,干脆对奚颂和实话实说:我觉得和她有缘,养着吧。
我不反对你养个孩子当宠物玩玩,奚颂和将砍刀放在桌上,意味深长地说:可要是这只宠物其实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野性难改
奚以颜唇瓣翕动,笑得薄情又美丽:爷爷,你放心,如果她是白眼狼,我会亲手解决她。
好,说正事。奚颂和很满意她的回答,一个孩子而已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他拉开一个柜子,把里面的文件递给奚以颜:这些东西你好好看看。
奚以颜坐到椅子上翻开了文件,越往下看表情越加凝重,许久,她抬起头看着老谋深算的奚颂和,试探地问:爷爷的意思是?
这些文件都与奚家在国外黑市的军火产业有关,哪怕奚家现在洗的再白,对外做多少慈善,军火重器始终是奚家立足的根本,为了避政府风头上世纪从国内转移到海外。
奚以颜以前从来没有真正接触过这一块,正因此,她这个继承人的位置坐的还是不够稳当,只有真正把奚家军火产业拿下,才能成为名正言顺的当家人。奚颂和当年就是没有立刻吞下军火这一块,当上当家人之后依旧吃过不少苦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