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秋坐了黑车回到M镇,他身上没有多少钱,又不敢刷卡用身份证,怕被警察找到。
夏兴倒下的时候,他去探了探鼻息,那人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他不知道夏兴是不是死了,门外那个死老头一直在敲门,还说要报警,他吓坏了,他不想坐牢。
夏兴的房子在三楼,他在妈妈的帮助下顺着下水管爬了下去,他不知道该往哪跑。
他躲到天黑的时候,才敢用公用电话跟他爸联系,他爸说让他先回家,警察白天已经来过了,现在暂时安全。他爸还安慰他,只要夏兴没死,他妈妈那边一定会替他顶罪的,明天就带他去警局,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他妈妈身上。
杨秋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他不敢开灯,偷偷摸摸拿着手机照明,小声喊道:“爸。”
客厅灯突然大亮,他看见夏兴的男朋友坐在客厅正中央,那人对他浅笑道:“好久不见。”
杨秋一看见那人就想夺门而逃,他对路州是打从心底的有恐惧。
“别害怕,坐。”路州这次看起来还算客气。
“不是我干的,跟我没关系,你放过我吧……”杨秋两腿一软就跪下求饶。
屋子里站了三个壮汉,杨秋觉得这次这个小少爷是来要他命的。
“你妈妈可什么都招了,我给你个说实话的机会。”路州神情自若,杨秋看不出他到底在谋算着什么。
“那个女人说什么了?她撒谎,你别信她,是她接到了电话,说只要带走哥哥,不再跟你见面,那人就给我们三百万,我发誓我没有说假话!”杨秋害怕得什么都往外说。
路州面色一凛,咬牙问:“是谁跟她联系的?”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个男人,他说你迟早要结婚的,我哥又是个男人,不能怀孕,以后拿什么都绑不住你,与其被你玩腻了一脚蹬开,不如趁还有价值的时候捞一笔,也不算亏,我只听到了这些……”杨秋哭哭啼啼道。
路州沉下心思一想,自己突然被派去出差,前脚刚走,夏兴就出事了,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他终于明白过来,这家人明明上次被他吓得不敢再和夏兴联系,这次又突然找上门,肯定是受了别人教唆。
他已经猜到是谁了。路州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可是眼下,他必须要先解决杨秋。
“挺好的,我喜欢说实话的人,这样看来,这事儿也跟你没多大关系,对吧?”路州问。
“真的和我没关系,我只是,只是去劝劝我哥,他的头,是那个女人砸的,我就只推了他两下,你相信我。”
杨秋跪在地上,举起手指跟路州发誓。
“行了,看在你说实话的份上,我放过你,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会拿你出气。不过你还是出去避避风头吧,毕竟你妈以为夏兴死了,现在把所有罪名都推到了你身上,谁让你在现场跑了呢……”
“是她让我跑的,是她让我跑的,原来她想害我,想害我……”杨秋已经被吓得失去了理智,嘴里反复不停念叨着。
“滚吧,别再让我看见你。”路州朝他脚下扔了一张卡,说:“密码是你哥的生日,这是最后一次给你钱,以后再出现在他面前,我把你剁成rou酱。”
杨秋不敢相信路州居然会放过他,他不停朝路州磕头,说:“我绝不回来了,绝不回来了。”
路州带着人走了,上了车后,司机问:“二少爷,去哪?”
“哪也不去,那个兔崽子如果出来了,就跟上。”
“是。”
没等多大一会儿,杨秋果然提着行李袋偷偷摸摸跑了出来。
路州的车一路跟着他,知道他去ATM机取了钱,然后又往长途汽车站去。
路州伸了个懒腰,说:“报警吧,对了,顺便联系下刘律师。”
“明白。”
杨秋在长途汽车上被抓获,刘律师代表夏兴控告他:入室抢劫,杀人未遂,杀人逃逸等多项罪名。
杨秋大喊,自己没有抢劫,没有杀人,只是失手伤人了。
可他取钱的那张卡确确实实是属于夏兴的,夏兴昏迷不醒,砸他的烟灰缸上也只有他的指纹,并没有他母亲的,他母亲一直在替他做伪证。
刘律师说这个案子很好打,因为所有证据都齐全,他也确实是在逃逸的路上被抓。
“会判几年?”路州正在病床前削苹果,手机开着免提淡淡问。
“数罪并罚,最少十年以上。”刘律师道。
“便宜他了。”路州冷声道,“打点一下,他进去了,好好招呼着。”
“知道了,路少爷。”
电话挂断后,路州的苹果也削好了,只是坑坑洼洼的,看起来相当丑陋。
“宝宝,你听见了吗,他至少十年不能出来烦你,十年以后谁知道呢,看他能不能熬那么久。”路州边说边把苹果放进盘里。
他拿着shi巾擦了擦手,然后才去捏夏兴的手,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