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桐每天要处理的公事有很多,晚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通常她都是泡一杯咖啡,然后再熬上半夜。
戚桐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已经快要找不到自己心在哪了,酝酿了一会才开口,爸爸,我们之后去给你买张床吧嗯,这里还有一间房间的,只是很久没人住,需要整理一下。
戚梧皱眉,那周莫言是干什么的,这些工作在公司都处理不完吗?
哎?这怎么又说到莫言哥哥那里去了,他已经很尽力帮我了。我真的要处理掉那些文件才能睡得着,不然,我会失眠。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有些想反悔,却在接触到他泛着担忧怜爱的眼神时哑口无言,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了。
爸,我真的不能睡,明天文件下达不出去会有很多损失的。她无奈的看着他抱着手不为所动的样子。
戚梧嗯了一声,也将自己的目光收回,简单收拾了一下,平躺在她身侧。
枝味的棒棒糖。
如果不是她还算长得像戚梧母亲的话。
那你想抽烟的时候其实吃棒棒糖也一样的,真的。他很诚恳的向她建议道,又从口袋里抓了一大把糖塞给她,甜份能让人心情变好,你试试。
戚桐却笑着拒绝了他,不用了,一些杂物而已,叫阿姨过来就可以。
良久,她听到他语气认真的说:桐桐,刚才你舅公说了你要戒烟戒酒,你能答应爸爸么,不再碰那些东西。
不是你就睡觉,听话。他把她按在床上。可这次戚桐也是铁了心了不能依他,爸,这真的很重要,我不能光顾着我自己,下面的人也要吃饭的。
她装作淡定的模样,区区一碗汤药而已。却是立刻就着他的手把奶糖含进了嘴里,然后轻咳了一声。
该说认真做事的人身上就是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魅力,她眉头轻蹙,似远山一般黛美,眼里弥漫着经久不衰的雾霭,偶尔思考时轻咬着水润的下唇,一碰就散的涟漪在戚梧心中荡开。
子宫受寒,很大几率不能受孕,就算怀上了也会流产。
不过盛老饶有兴趣地说道,她一直在吃特效止痛药,虽然不能根治,却能避免痛苦,到问题存在就是存在,不会因为它不发作就当它痊愈了。
戚桐呼出一口气,终于处理完毕,将笔帽盖上,笑着望向他:好了却迷失在他深邃的黑瞳里,里面好像有万丈惊涛要把她淹没。
我的凤凰儿真乖,诺,这是奖励。
她看着自己手里这一堆五花八门的糖果,奶糖、水果糖、棉花糖、巧克力怪不得今天早上去了那么久,感情买了这么多东西。她珍重地拢在洁白的手心里,向他温柔莞尔:我会的,谢谢你。
他也没有勉强她,心想还是要另外再找时机才是。凤凰儿,今天你舅公说你是因为受过寒才这样的,你能告诉我发生过什么事吗。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开口,舅舅同他说的话还犹在耳边,想到她吃的苦,心就像快要撕裂一般疼着。
爸我又不是小孩子。
还有那压根让她不敢细想的情绪,她快速低下头,轻笑一声:好了,我处理好了,可以睡觉了。
烟酒过量,重度疲惫,会过早衰亡。
她腹诽着他的不讲道理,却还是低下了头,遮住自己红得不像样的脸颊。
他问舅舅,她的身体究竟不好到了什么地步。
真谢谢我,你就按时吃药好了。我会很开心的。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舅舅,盛老眼里却连怜悯都没有,他告诉他,一个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他连为她看病都不想。
怎么,现在戚氏已经废物到一点损失都赔不起的地步了?
于是父女二人一同笑出声来,也在彼此的心间划过一抹难以磨灭的柔情。
戚梧心里划过一抹考量是那间紧锁的屋子吧,却不动声色的开口:是吗,好啊。我帮你打扫吧,不然你多费劲。
他发动车子,坚定的说道:在我这里,你当然是。
他很想吻她。不管是忧愁的眉眼,还是娇小的檀口,他都想一亲芳泽。
遵命。
戚桐沉默了会,才叹气道,我尽量。
他明白自己有问题,却不想再逃避了。他也不能再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她哑然:不是
结果父女二人都各让一步,戚桐挑了其中几个比较重要的案子来处理,戚梧就在一旁守着她。
看得戚梧直想把她抱进怀里狠狠揉一通才好,努力克制着自己,转身去洗碗。
戚梧倒是一点不含糊,回到家立刻就开始熬药,等到戚桐洗好澡,立刻就收获了一大碗黑漆漆直泛苦气的中药。
苦得她想吃十个棉花糖来弥补自己受伤的味蕾,不过还未等她自己有动作,他剥好的奶糖就递到了唇边。
他已经爱上了她,无可救药般的。
然而现在是不可能的了,咖啡被无情的倒掉,换上甜香的鲜奶,被监视着喝光之后被一把抱起回到卧房睡觉。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