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决定嫁给齐越之时我也想过,如果有一天爱情的热情褪去,处在现实的婚姻里,是否会无奈于理想和现实的悬差。日复一日的茶米油盐,朝九晚五的重复生活,平淡无奇的每一个凌晨与傍晚。婚姻可能的确会使浪漫和热意大打折扣。
是不是气我这几天太忙了没有陪你?他将外衣脱掉便躺了上去,隔着被子拥着她的身子,在她耳边低低问到,我知道错啦,忙完这段时间,我带你出去旅游好不好?
戚梧也是在夜里归家,他眉头紧紧的皱着,一如浓夜融入了他深邃的眼,造出一个晦暗不明的漩涡来。
她沉默了一瞬,便闷闷地道,不用了,我们两哪来那么多的时间呢。
她仍旧不理。
她简单洗了个澡,躺在了床上,缓缓叹气。
于是他便明白,这不光是她身体不舒服的原因了,他绞尽脑汁的回想他最近的所作所为,可有哪里是让她不快的地方。
他没有请保姆来,一是他们的关系不能被外界知道,二是她实在不喜欢同他人交往。
终于回到别墅,甚至来不及把车停进车库便匆匆忙忙的往家里赶。
这话一出口倒也像埋怨,戚桐立马住了口,不再说话。
戚梧赶忙道了谢,然后一刻不停地往家赶。
他选的这处别墅,从图纸建筑到一草一木都是他一手办起来的,庭院里种了她钟爱的茉莉花,搭着一架高高的秋千,等春和景明的时候他就和她一起赏花休憩,他心想,这便是这天底下最好不过的事了。
稳了稳心神,他在床边坐下来,手隔着被子搭在她的肩上,柔声问:哪里不舒服?
那人在航天局工作也时常难有空闲时。
商场上的交际是迫于无奈,她一面应付,一面精疲力尽,不知从何时开始,她既恐惧孤独,也无法融入正常的人群。周莫言曾经说,如果他不再回来,她迟早是会疯的,这句话让戚梧时时刻刻都在想起,然后惊出一身的冷汗。
戚桐无奈地笑出声。
戚梧叹一口气,知道了她的症结所在。
首先,戚梧开始反驳她:你希望的每一件事都没有错,甚至我觉得你希望的少了。你应该还希望以后岁岁年年和我共看春花冬雪,希望戚枫下一秒就跑路,希望这世上少有蠢货碍眼,希望我们白头偕老。
家里静悄悄的,也没有灯光。一年前他买下这栋别墅后便同她搬了进来,以前戚桐是因为独居所以一直住的是公寓。戚梧低下眸子,其实他也知道她是因为寂寞,不想独自一人住在空旷寂寥的大房子里。
她笑着,眼里都是饱和的幸福感,让人不禁心生向往,可是柴米油盐才是鲜明且真实的生活。将爱意倾注于习惯与平淡,才能持恒。齐越他的衬衫怎么穿,他的眉眼怎么弯。他口味的咸淡,穿衣的习惯,偶尔的脾气与发懒。我发现每一个细枝末节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因为正是这些细枝末节,才能拼凑出完整的婚姻。我们在选择婚姻的一瞬间,心里总是期待着这之后漫长的陪伴与无澜。
戚桐却只装作睡着了,也不理他。
可如今,他却让她一人生着病在家,想到她或许会露出孤单脆弱的表情,他便心疼得无以复加。
他开始责怪自己没能照顾好她的身子,也未能及时发现她的异常之处。
桐桐,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两情若在长久时,不在朝朝暮暮,戚梧舒朗无匹地笑道:我们不也一样吗?
***
看得出来。
我总是奢求很多很多,希望你回来,希望你爱我,希望妈妈能不逼我,希望公司蒸蒸日上,希望我自己能独当一面。她嗤笑自己:我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幻想主意者。
狠狠吐出一口气,又踩了一脚油门,汽车飞驰得只剩一道残影。
能一样吗?戚桐翻过身抱住他,小声道:唔,我很小心眼。
一个小时之前,他接到高奚的电话,告诉他今天戚桐刚和她聚完餐,只是看起来她白日里工作有些劳累,导致面色不太好,联系了司机送她回家,想着也要告诉他一声。
不在意了。当我逃出来,遇见齐越,遇见罗姨,遇见你们,我才发现原来这世上还有这么多的人,他们温暖善良,可以彼此依靠,共度余生。
虽然疑惑,他却也不恼,只俯下身去,嘴唇将将离她的耳廓尚有半寸距离,轻笑一声,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高奚眨眨眼:所幸,我们没有辜负彼此。
明明发过誓,要珍爱她一生一世的。戚梧有时会没由来的惧怕,怕自己给不了她真正想要的,更怕她不信自己能给她余生所有的宽待。
快步上了楼,焦急的旋开门把手,屋里泛着沉沉的昏黄灯光,他看见她面朝床的里侧卧着,身子动也不动。
其次,你已经足够独当一面,他心疼地把她拥得更紧:让我
最后戚桐不知怀揣着一种怎样的想法回到了自己家,只觉得头重脚轻,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戚桐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