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就是哈利和德拉科之间每个早上漫无边际的激情的初始——从那个早上起,他们开始像任何一个青涩却狂妄的青少年一样对着床单和阳光诚实地面对自己的青春期;他们之间的激情也因此开始像是一团过于旺盛的火焰,不管是因为什么小到甚至微不足道的原因,都能让他们永不疲惫地燃烧——彼此的对视,一个微笑——他们两个之间隐隐地充满了一种金黄色的,像是八月的仲夏一般的张力,而两个男孩,作为张力的主人,在彼此对视这间,敏锐地在不经意之间就感觉到它,这反过来则让那张力变得更旺盛。
接着,那阵奇异的、但是却熟悉的燃烧感像是一个准时到达的梦冲刷过他们的身体,让他们一起倒在了床上。他们眷恋而疲惫地躺在彼此身边,靠着剩余的情绪轻抚着彼此,偶尔,当德拉科的手抚摸上哈利的脸,哈利就开玩笑似地稍微让脸颊滑向他的手掌,让嘴唇轻咬着德拉科的手指。
“嗨,波特。”德拉科低声说。
“波特,你是流浪狗吗?”德拉科懒洋洋地问他道。
比如在他们好不容易下床以后,互相推拉着走到一楼,决定完成过晚的早餐,德拉科从猫头鹰那里拿了今天的《预言家日报》,接着将它丢到沙发上,垫着
哈利,也许是为了证实这个,不发一言地让自己原本趴在德拉科身旁的身体,匍匐地攀上德拉科因为他们清晨起来的那场无因的狂欢,变得充满一种奇怪却不令人讨厌的气味的身体上,让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德拉科的,接着,稍稍地抬起上身,将嘴唇贴在德拉科的脖子上,哈了一口气,在感受到德拉科的颤栗之后,他咬了一口德拉科因此滚动的喉结。
“谁知道呢?马尔福。”他眯起了眼睛,挑衅道。
慢慢地,吻无法再满足他们。德拉科的嘴唇因此移开了哈利的唇部,带着湿漉漉的唾液移向哈利的脖子——肩胛骨,那因为喘息起伏不定的胸膛。而哈利,因为这异样却熟悉的燃烧感,感到无法克制和快乐似的痛苦,像回报似的也用嘴唇吻上德拉科的喉结、肩膀和腹部——到了那时,他们的吻已经完全变了性质,哈利知道——那熊熊燃烧的、可控的激情变得漫无边际。他们坐了起来,哈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抱在了德拉科的腿上,双腿分开,而德拉科的手像是所有精于此道的青少年那样带着力度地抚摸哈利的臀部和腰线,混乱地摩擦和顶撞他的大腿根部,而哈利,因此感到无力地将手搭在德拉科的肩膀上,将头埋到德拉科的肩膀上,忍住不要让自己叫出声,但因此对这感到无力——他可以忍受来自食死徒的钻心剜骨、三强争霸赛的考验,但是,他却绝对忍不了这个,他从德拉科和他自己的摩擦里感到快感,而又因此这时他和德拉科一起做的感到充斥的,从内心延展至外的饱胀的奇怪满足,他在那层层的波浪之中想要喊德拉科的名字,想要紧紧地,尽可能地抱住德拉科(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并且在忍受那快感中感到德拉科吻过他的耳侧,低喃他的名字——哈利。德拉科说,轻声地,一遍又一遍——哈利。
其中,德拉科能感觉到的要强一些——他对这种奇怪的,令人注意的氛围是如此擅长,以至于别人都未曾嗅探到时,他已经能够轻而易举地感知并破解那些氛围。这一次也是一样,德拉科在告白过后的第二天,哈利张开眼的第一刻,就已经感觉到了那氛围,然而,和往日他常常利用那氛围为自己获利,或者故意让那氛围到达顶点,只是为了更恶劣地拆穿它不同,这一次,当哈利睁开眼,吻上德拉科,德拉科感觉不到任何需要打断或获利的必要,或者说,在打破它之前,他完全已经沉迷和爱上那氛围,那感觉,甚至为之感受到心动和笨拙。
他们靠近了一些,让呼吸贴的更近一些,然后自然而然地接起吻来——这个吻也许是哈利主动的,也许是德拉科主动的,哈利实在记不清楚了,那感觉太过模糊,而之后那吻的激烈感又盖过了那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模糊,总之,在他反应过来时,他和德拉科已经开始额头挨着额头,双方的嘴唇里全是对方的味道——刚开始也许是因为早上令人倦怠,他们的吻非常地懒散和散漫,但随着他们看着彼此的目光,以及双方发出的轻微的喘息,和肢体的接触,这个吻,开始变得热情和不一样起来。哈利开始一面抚摸着德拉科光洁的背部,一面发出轻微的喘息,抵着德拉科的额头,让自己的嘴唇尽可能地和德拉科的挨在一起,像是永不分离那样——吻——吻,他感到那吻贯穿了他,贯穿了那陶醉感,那吻感觉太好了——几乎是甜蜜,像魁地奇般让他全身燃烧,但是是更温柔地、彻底地燃烧。
哈利露出了一个微笑。
“嘿,德拉科。”他说。
只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像是那就能替代全部交流——哈利感到那股饱胀的满足感更加显然地充斥了他的胸膛。接着,下一秒,德拉科,他眼前的男孩,有些粗鲁,但动作却意外轻地伸出了一只手,拨开了哈利一缕头发,轻柔地,缓慢地,抚弄着哈利的闪电型伤疤。哈利感到那柔和而温柔的感觉在他的脑袋上蔓延着——那感觉甚至减缓了他因为宿醉所产生的疼痛感和窒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