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我与贵派几位师兄同僚多年,岂会不知道世外仙门的品性德行?必然是我那不懂事的小舅子做错了事,才会被傅仙姑惩戒。只求伏小师兄看在他年纪还小的份上,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那老泰山也已经往米面巷子去了,必要亲自向傅仙姑赎罪的。”顾苹襄万分狗腿地说。
顾苹襄把纨绔的家长都搬了出来,又口口声声替小舅子求情,伏传也不好全然不给面子。
“恰好今天的案子审得差不多了,我与你同去看看吧。”伏传也没承诺一定帮忙捞人。
顾苹襄千恩万谢,狗腿地去帮伏传拿厚衣裳,出门还帮着撑伞挡风。
伏传便骑了龙鳞卫的军马,与顾苹襄一起往米面巷子赶。他二人骑马脚程快,赶到傅豆蔻与安安义诊的地方时,颜家老爷还在路上赶不及。围观群众只看见龙鳞卫来人,伏传还没跟傅豆蔻说上话,那坐在家丁身上的纨绔已经吵闹了起来:“谁要你来救?!我姐姐与你退婚了!再不是亲家!”
那几个豪奴家丁却似见了亲爹般激动,纷纷呼喊:“姑爷!”
傅豆蔻与安安皆起身叙礼。
伏传问候一句,方才问道:“这小子做什么坏事了?”
安安凑近他身边,说:“他要请师父去他家给他妈说法,我让他滚蛋,他就这样盯着我的胸口,还说要和我打架。”安安与伏传行走江湖时,常常睡在一间屋子里,关系无比亲密。她与伏传私下说话时,连谢青鹤和伏传床上怎么行事都敢大喇喇地张嘴问,这点小事哪有不敢启齿的?
伏传回头看了顾苹襄一眼,问道:“你还要出面替他说情?”
顾苹襄是有心求情,可伏传脸都Yin下来了,哪里还敢再开口?只得无奈地赔了个笑。
伏传又把拴在桌脚的地痞流氓都扫了一眼,问道:“这么多不懂事的?才两天就拴了这么多人,再过两天还这桌子的四条腿都不够用了。要么我去县衙借两个衙差来守一守?”
傅豆蔻摇头说:“既是玄女庙,上下只用妇人。”
伏传也明白她的顾忌,侧目看了顾苹襄一眼,说:“也罢。今日连顾督军的面子也驳了回去,想必杏城之中再没人敢来撒野。顾督军,海涵了。”
顾苹襄便知道是被伏传故意拉来做筏子了。
若事情不大,伏传就给他个面子,让他把小舅子带回去,遇到这种惹怒了伏传要护短的事情,非但人领不回去,还成了震慑杏城纨绔的例子,拿他堂堂四品督军立威。
可是,就算知道被伏传拉来立威,顾苹襄也不敢生怨,反要赔笑:“岂敢,岂敢。”
那纨绔瞧着他点头哈腰的样子,不禁冷笑:“顾督军,你一向威风八面,也有今天!”
“小祖宗,你可闭上嘴吧,还嫌今日惹祸不够呢?你向来是个心地纯善的好孩子,家里也不是没有婢妾服侍,何苦要来口甜舌滑四处得罪?这两位仙姑再是貌若天仙,那是天上的神妃仙子,容得下凡夫俗子景仰倾慕么?”顾苹襄苦口婆心地劝说,句句话都是在替小舅子开脱。
纨绔分明是趾高气扬要诓骗强抢傅豆蔻与安安回家,被他说成是“口甜舌滑”,分明是主动羞辱安安,却被他说成是“景仰倾慕”,还不忘强调他是个心地纯善的好孩子。
傅豆蔻听出他话里的骨头,冷笑一声:“这位顾督军若不是患有脑残舌短的不治之症,便早早地去了吧,带着这么些披甲执剑的军卒在贫道义诊的摊子前立着,吓着了来求医的贫弱百姓。”
安安即刻怼脸赶人:“请!”
伏传与顾苹襄好歹吃了几顿饭,混了几日还算熟悉,便拉了他一把:“走吧走吧。”回头跟傅豆蔻和安安打招呼,“天凉也记得吃饭,晚上早些回来。”
伏传把顾苹襄直接拉着走了,跟随顾苹襄来的龙鳞卫则纷纷牵马跟着离开。
闹了这一场把所有围观群众都惊呆了。
那可是龙鳞卫河西郡衙的督军大人啊!据传是颜家四小姐的未婚夫,这都没能把小舅子捞走?那道姑居然还敢指着督军大人骂他脑残舍短,督军大人居然也不敢反驳,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
嚯哟,这两个看上去娇滴滴别无所恃的小女子,到底是什么来历身份?
这么凶猛的么?
傅豆蔻与安安又坐了回去,重新开始师徒授课。
那纨绔是在场几人中难得读过书的明白人,安安是没怎么读过书,傅豆蔻教她一向仔细,引经据典时也会发散开来说一说往事旁支,颜家的小纨绔居然听得如痴如醉。
过了许久,这听得入迷的小纨绔突然问:“喂!小姐姐,我要出恭!不能叫我在大街上吧?”
安安就把拴着他的绳子放了一截,又拉了一个腿完好的地痞:“你俩扶着去吧。他认路。若是敢跑,杏城就这么大,我把你们捉回来了,十个脚趾头都打断。”
纨绔悻悻地说:“你怎么这么凶?”
安安将他上下看了一眼,说:“你不过是看我一介女流,就觉得我凶。若是我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