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计划十分顺利。莫瑞佩尔家现在失去了掌权人,只需要再小小地推上一把——”
幕僚伸手推倒眼前这副骨牌,紧接着是第二、第三副,Jing心设计好的架构顷刻间倒下一片。
“您瞧,就会如此不堪一击。”
被称作“夫人”的女人用一柄羽毛扇遮住唇角,眼中盛满了快意。
如果不是莫瑞佩尔强硬要求庭院那边把人供出来,她也不至于被逼到现在这地步。要怪就怪他刚好挡了她家小弗雷多的路,偏偏要在表决会议上否决佣兵扩张条例——弗雷多手上原本握着一大批军火订单,而现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全部告吹。
只是可惜了莫瑞佩尔家的小姐,如果不是她那爱管闲事的哥哥横插一脚,现在就已经被调教成离不开男人的奴隶,辗转在床榻间了。
好在,也不是全无收获。
“做的不错……默克郡的人还没回来?”
“是的,夫人。他们在郊外待命。”
“真是听话的狗。”她微笑着合拢扇子。
“做干净点,别留下痕迹。”
幕僚躬身行礼。
“谨遵您的指示。”
————
“杂种!!”
成堆的华贵珠宝被一只大手挥扫而过,噼里啪啦地撒在地上,周围聚集着许多人影,却没有一个敢走上前拾取。
昏暗烛光下映出佣兵Yin霾的脸。
“那婊子把我当枪使?!”
多年来的经验使他异常谨慎,如果不是在回去复命的幕僚身上施加了窃听术式,他们死到临头说不定还蒙在鼓里!
早在接受这项任务前,公会顾问就已经提醒过可能承担的风险,可两年的黑市管辖权实在是让人眼红,他不顾劝阻接下这单生意,怎么也想不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头儿。”旁边的同伴将一封还未拆封的信件递给他。“公会那边转交的加急信件。”
他喘了口粗气,视线定格在蜡封上。
是Jing雕细琢的金盏家徽。
除了莫瑞佩尔,谁还敢用金盏?可他们怎么找上门来了……佣兵面露警惕,感应到信封内没有术式时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信纸,可就是这样简略的内容,他看完之后已经背脊发凉。
“接管……佣兵公会?”
莫瑞佩尔这是准备开始算账了。
该死……掌权人死后一个月不到就重组佣兵公会,显然是准备要把所有人全都拉下水!
这只队伍本就是短时间内拼凑出来的,到时候大难临头了可不见得会一致对外。
接下来怎么办?
Yin影中走出一位黑袍男人,领头人余光瞥见他拇指上的浮雕戒指,目光闪动。
“主会引领祂的羔羊脱出苦难。”
“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
“您可以叫我雅各布。”他的姿态十分恭谨:“之前在队内担任牧师。”
人群中隐约发出嗤笑声。
“光明教会的?”
“神棍而已,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佣兵抬手压下喧哗声,示意他接着说。
“威胁,先生。”他进一步解释道:“既然夫人打算清理痕迹,不如让她暂时不敢轻举妄动——至于如何去做……针对莫瑞佩尔家的刺杀,就是最好的把柄。”
“你明白这没法坚持太久。”
牧师向他行礼。“之后那就是您的事了。”
佣兵内心十分清楚,除了这个方法,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
“就这么办。”
————
“你真打算听那家伙的?”
夜深人静,桌边一隅被油灯照亮,映出两人模糊不清的轮廓。
“没有别的办法了。更何况,他手里还有一样咱们需要的东西。”
“你是说……”
门外传来有规律的叩击声。
“是我,东西到手了。”
门从里面被打开,泄出一条暗淡的光带,灰影像幽灵似的滑了进去,走廊又重新恢复黑暗。
“喏,你要的。”
比橡子大不了多少的物件凌空飞来,被佣兵及时抓住,他展开手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这枚暗淡的戒指,面上露出一个不明显的笑容。
“做得好,这次有救了。”
“这么个小玩意儿有什么用?”先前和佣兵待在一块的干瘦男人要过来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失望地还给他。
“鲍里,这可是渔人权戒。”
刚进门的棕发的女人用看傻蛋的眼神瞥了一眼同伴,斜倚在桌边解释道:“公会里有一张至今没人完成的单子,就是寻找这枚权戒的下落。”
“佣金可是光明教会的一句承诺。”佣兵补充说:“正好,咱们运气还不错。”
就算教会如今近乎衰落,可昔日的神光依旧还笼罩在这片国度,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