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提着东西,在大姨家单元楼下和大姨遇到了一起。
曾琦很礼貌地向大姨问了好:“嬢嬢,您好。”
曾琦是真打心底很尊重程越溪的大姨,他在大学的时候,对程越溪家的情况有了很好的了解。
程越溪的外公是一名医科大学的教授,在五十岁出头时就因为癌症过世,外婆是护士,两人育有两个女儿,也就是程越溪的大姨和他母亲。那时候,医生的社会地位非常高,所以程越溪的大姨和母亲都遵从父母之命学医了,大姨一直做医生,程越溪母亲却是进了医药研究所,后又出国了,据程越溪所说,他母亲是个Jing美,出国后基本上就没怎么回过国了,不仅程越溪和她难以交流,大姨都和这个妹妹因为巨大的差异而无法交流。
程越溪的父亲在当年和他母亲在一起完全属于高攀,他父亲是较偏远地方的农家子弟,属于全村供养一个人上大学那种,站在他父亲的角度来看,他父亲是属于非常成功的,因为特别能言善道,又刻苦努力,吃苦耐劳,遇到无数艰难险阻都绝不服输,然后一步步从底层爬到了顶层,只是,他的大男子主义和功利主义也同样严重,而且因为和程越溪的母亲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两人互相攻击,导致两人都不喜欢程越溪,且对程越溪极不负责。
程越溪说过,他从没有见过自己父亲一系的亲戚,也不想去见那些人,当然,他父亲也没要求他去见过。
程越溪的家庭关系如此复杂,在这个过程中,就程越溪的大姨,一直处在付出的角色上,她赡养照顾年老多病的母亲,养育妹妹的孩子,而且让程越溪长成了一个热爱祖国、善良包容又能力出众的人。当然,曾琦也知道,程越溪能力出众,更大可能是因为遗传,不只是因为环境。
在曾琦观察大姨的时候,大姨也认真打量了曾琦。
大姨知道曾琦这个程越溪一直以来的同学的存在,但大姨对曾琦的具体形象却没太多记忆了,此时一见,据她多年识人的经验,判断曾琦是个不错的人,至少比赵景心好。
曾琦比程越溪还稍稍高了几公分,有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大概是因为头发太多太黑了,反而有种打理不撑头的感觉,他是一张鹅蛋脸,眼睛很大,鼻梁高挺,鼻头稍微有点大,唇形饱满,身形不胖不瘦,是很周正的长相和身材。
在大姨这个年龄的女性看他,会觉得他没有程越溪那么成熟,因为他身上还有一种简单和纯真,也缺乏世故感。
这种简单纯真,在大姨眼里可是优点,所以大姨认为他比赵景心好。
虽然大姨之前在电话里问过程越溪,要带来见她的朋友是不是男朋友,而程越溪避开这个话题只说“是曾琦,和我从小学到大学都是同学的那位,您也认识的。”但大姨也多少领会其中意思了,她觉得即使曾琦不是程越溪的男朋友,多少也有点那个意思。
大姨回应了曾琦,说:“小曾,你好啊。听越溪说,你在S大做老师嘛,大学老师是个好工作。”
曾琦笑着回道:“就是有些忙。”
大姨看两人提了很多东西,又说:“你们怎么带这么多东西来,你们不要带东西来,一会儿都带回去吧。”
程越溪说:“都是你和姨夫用得上的,大姨,我们不要站在路上了,先回家吧。”
“哦,哦,好的,先回去。”她专门走在曾琦身边,问曾琦:“小曾,你父母现在怎么样?”
曾琦说:“他们还没退休,但马上要退休了。我妈退休了,正好可以多和嬢嬢您学学,怎么保持良好的生活状态。”
两人在大姨家坐了不到十分钟,就根据计划开车前往了外婆的墓地。
外婆的墓地在城外西边,路程可不近,开车要近两个小时,所以这次是程越溪开车。
曾琦陪着大姨坐在后座,大姨似乎对他很感兴趣,问了他不少问题,曾琦只好一一回答,内容涵盖工作怎么样,待遇怎么样,房子怎么样,结婚没有,为什么没有结婚等等。
要是是其他人问曾琦这些问题,他肯定就会转移话题或者假借用手机工作而不理会,但因为这是程越溪大姨问的,他才耐心做了回答。
被问到为什么没有结婚那里,他看程越溪没有接话的意思,就只是对大姨笑了笑,没有回应。
祭拜了外婆之后,大姨还带着程越溪和曾琦去看了大姨在外婆墓地不远处买下的另外几块墓地,她说:“现在墓地也很贵了,幸好我和你大姨夫买得早,不然现在都要买不起了。我俩买得多,到时候你要葬在这里都可以的。你姐是说不会葬这里了,要是你也不愿意,这个你就和你姐商量,卖掉就行了。”
程越溪说:“您和大姨夫还年轻嘛,还要活好几十年呢,哪用这么早就安排这些。”
大姨笑着说:“先安排上,总有好处。即使不用呢,也是一个投资嘛。”
她又问曾琦:“你家难道没有安排?”
曾琦想了想说:“我……没问过我爸妈。”他的确没有问过,他父母好像也从没有讨论过这些事。家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