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齐良栎又吐槽起陆迟歇,顺嘴问刘涛:“刘哥,一开始不是说这期飞行嘉宾只有我们吗?怎么突然多了个大魔王?”
刘涛:“不清楚,临时加的吧。”
齐良栎嗤了声。
八点,节目组召集众嘉宾在酒店会议室碰面,确定明后两天录制的大致流程。
《天南地北》是一档户外真人秀,每一期在国内不同城市录制,依据当地民俗文化特色确定一个主题,整期节目都围绕这个主题展开,常驻嘉宾一共六人,每期会另请不等数量的飞行嘉宾。
六位常驻都是圈内颇有名气地位的前辈,凌灼他们第一次上这个节目,哪怕他们团现在正大红大紫,也把后辈新人姿态摆得十足,提早了二十分钟就过来等。
八点差五分,陆迟歇跟着其他常驻嘉宾一起进来。
常驻坐一边,飞行嘉宾坐另一边,凌灼原本坐在最左侧的位置,陆迟歇直接走到他身边坐下。凌灼右边的仲一然回头,和陆迟歇目光撞上,陆迟歇神情冷淡,连余光都懒得给他。
相互给两边嘉宾介绍后,节目编导开始说明后天节目录制的安排,凌灼听得认真,捏在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一瞬,是陆迟歇发来的微信消息:“晚上吃了什么?”
凌灼:“……”
他不想理这人,手机塞裤兜里去。
一小时后,编导笑着提醒大家今晚早点睡,养Jing蓄锐为明天做准备,短会结束。
凌灼和其他队友一起去仲一然房间打游戏,几分钟前陆迟歇又发来消息:“什么时候回来?”
凌灼皱了下眉,直接摁掉了。
身旁仲一然瞥见他的动作,问了句:“怎么了?”
“没怎么,”凌灼眉头舒展开,笑了笑,“打游戏吧。”
十点,众人各自回房,凌灼因为来得晚,房间跟他们不在同一层,他独自一人坐电梯上楼,往房间走时一边低头看手机,没多注意四周。
骤然被人攥住手臂,凌灼猝不及防,惊愕抬眼,陆迟歇已动作极快地将他拉进门,用力甩上房门。
“你做什……”
凌灼话才出口,被陆迟歇捂着嘴摁在墙上,面前的男人沉着眼盯着他,房间里连灯都没开,只有窗外进来的霓虹灯映着他眼里一点光亮,凌厉的、凶恶的,叫凌灼分外不适。
凌灼试图挣扎,陆迟歇贴得他更近,一条腿卡进了凌灼双腿之间,压得他不能动弹,松开了捂住他嘴的手,在他耳边沉声问:“凌老师为什么不回我微信?”
凌灼试图推他,推不开。
明明都是男人,陆迟歇也只比他高半个头,但每一次被陆迟歇摁住,凌灼都难挣得开,这种被人完全压制的无力感让凌灼分外憋屈,他撇开脸,压着烦躁冷声说:“你放开我。”
陆迟歇又一次问:“为什么不回我微信?”
见凌灼别着脸不肯理自己,陆迟歇抬手,手指缓缓摩挲过他面颊:“说话。”
凌灼:“我跟你没话可说。”
陆迟歇:“跟你的队友们玩就这么高兴?连理我一下都不肯?凌老师好偏心啊。”
明明没有逻辑的话,这人说起来却半点不脸红,甚至理所当然。凌灼深刻觉得自己确实跟他无话可说,不再开口,干脆闭了眼。
陆迟歇一只手还停在他侧脸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碰着他,凌灼没吭声,但紧闭着眼侧过头,轻颤的睫毛昭示着他的反感。
“真这么讨厌我?”陆迟歇低下声音。
沉默一阵,凌灼仿佛泄气一般松下紧绷的身体,反问他:“陆老师又到底为什么要这样?你有钱有势,多的是人追着你捧着你,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我没什么特别的,你又为什么非要为难我?”
陆迟歇:“凌老师这么看低自己啊?你觉得你不特别?你不特别会有那么多狂热粉丝喜欢你?”
凌灼自嘲:“今天说喜欢我的明天一样能喜欢别人,特别在哪里?”
陆迟歇目光在他脸上慢慢逡巡,晦暗情绪沉在眼底。
他其实早几年就见过凌灼,凌灼那时应该还是音乐学院的学生,还没出道,在他们学校附近的酒吧里唱歌,当时他跟几个一起玩的朋友在那喝酒,他记得那个男生,长相出众、气质干净,唱的歌与酒吧里喧嚣气氛格格不入,但就是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听他唱。
在乌烟瘴气的糟乱中,陆迟歇原本闷烦的心绪逐渐放松,他在当时就起了心思,但男生唱完那首歌就走了,之后他又去过那酒吧几次都没再碰到人。
这几年陆迟歇偶尔会想起当时那一瞬间的心动,其实他真要想找人有一百种法子,但又觉得没必要。
凌灼这个名字这两年他也听过数次,但不是一个圈的,听过也就是听过了,直到那天在片场休息室外的露台上,他打开手机输入凌灼的名字,看到跳出屏幕的照片里男生含笑的眼眸,和记忆中那张双眼睛逐渐重合。
有些东西原以为可有可无,真正出现在眼前了,才发现比他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