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荣桢是不是真如外面所说那般如此爱他,傅远暂且还不清楚,但经过了这段时间,他对他的照料和关心,却不似作假,并且有求必应,似乎真是爱惨了傅远,不仅甘愿委身于他,还予取予求。
一边思索着,傅远伸手接过侍从递过来的鸟食,便亲自投喂起庭院里的雀儿们。
燕荣桢近日里似乎分外繁忙,常常夜深之后才匆匆而归,回来了也顶多只是凑过来亲亲他,躺在他身旁便睡着了,两人根本不会做过多亲密的举动。
这让傅远松了口气,不管以前的傅远与燕荣桢关系如何,他和燕荣桢现在只不过是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若是燕荣桢真的向他求欢,那他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毕竟现下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不够透彻,还需要依靠燕荣桢。
若是拒绝惹他生怒,说不定小命都会送掉。
深秋的日光并不晃眼,傅远微微踮起脚尖,寻了根枝丫去逗弄那挂在枝头笼中的鸟儿,可还不等他慢慢享受着这般惬意的时光,便听到一句,“傅公子,殿下传来口谕,命公子到斜阳楼一聚。”
傅远一怔,这还是这么久以来,燕荣桢第一次喊他出门,他还以为自己像这笼中的鸟儿一样,轻易出不得府门的呢。
如此,也正好去看看外头的风景。
听说这次是要去见燕荣桢的友人,傅远自知不能丢了其脸面,他换上了一件颜色张扬的长衣,领口雪白的轻绒附在颈间,带去丝丝暖意,繁复暗纹的绸带束其腰上,勾勒出傅远并不单薄的身段,再以青鸾玉佩为点缀。
丫鬟挽起傅远的一头青丝,一半用白玉冠固定在头上,一半则是简单的梳直,任其垂在脑后,傅远看着铜镜内熟悉的面容,却是不再熟悉的打扮,婉拒了丫鬟给自己画眉的动作。
古时有言,女为悦己者容,现在,他也要为了燕荣桢所容了,当真是不习惯。
“就这样吧。”傅远站起身,表示已经打扮的够好了,他既是乾元,还是清淡点好。
“走吧。”傅远轻声说道,丫鬟小秋抬眸一怔,往日里的傅公子,总要在自己的面上多加修饰,先在额间点上朱砂,再以轻纱附于面上,最后在身上熏了特制的香料,才可出门,比那京城里身份高贵的坤泽还要讲究,这般突然的改变,倒让她讶异了。
可面容素净的傅公子,反而露出了几分本该属于乾元的俊逸之色,显然这幅模样,才更适合他。
“殿下,你那娇宠的乾元怎么这般磨蹭,都要到晚膳了,还不前来。”蕴王公的独子戚沅单手搂着一名衣着单薄的坤泽,时不时与他调笑两声,交谈之间,还不安分的将手伸进坤泽的衣内,惹出几声娇笑。
燕荣桢对此景已是见怪不怪,身为坤泽的他,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自小便与其他皇兄一起骑马涉猎,乾元能做的,他一样能做,因这与寻常坤泽截然不同的性格,皇室内与他年龄相仿的贵族,均已经见怪不怪,甚至会忽略燕荣桢是坤泽,把他当做乾元对待。
燕荣桢修长的指尖摩挲着酒杯上的Jing美纹路,默默的回了一句,“远儿甚爱打扮,耽搁些也正常。”
“这傅远有什么好,我一想到他明明是个乾元,却似坤泽一般矫揉做作,我心里就膈应。”坐在左侧的小王爷南风灏看着老神在在的等傅远的燕荣桢,忍不住说了一句,随即便感到燕荣桢冷似冰刀的视线投了过来。
“我不也是一个不似坤泽的坤泽么?”他反问道,平淡的语气中让人猜不出喜怒,却登时让在场的众人冒了冷汗,戚沅忙瞪了南风灏一眼,示意他赶紧说些什么。
“表兄我不是那意思。”南风灏赶忙改了口,他倒上一杯浊酒,“皇城里谁不知道表兄堪比乾元的能耐,表弟自罚一杯,求表哥原谅。”
“是啊是啊,灏弟向来嘴快,实际上不是那个意思。”八皇子燕苝楸与南风灏关系最好,也忙为他说情。
“哼。”燕荣桢冷哼一声,却是举起了杯,算是应了南风灏。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抱歉各位,我来晚了。”
不似燕荣桢的低沉,傅远的嗓音清缓,延绵,似猫儿的rou掌踏着地面,发出一声闷响,既能引起在场众人的注意,又不会惹人厌烦。
众人抬眸望去,只见傅远不似从前的打扮,他身披湛青色的华美外袍,随着头上的兜帽移下,未带面纱的清俊面容显露无遗,白皙的肤色在轻绒衣领的衬托下显得更为矜贵,仿若不落世俗的公子哥,任谁也不会觉得,他是依附他人的男宠。
见自己的兄弟及友人均看着傅远楞了神,燕荣桢心中浮起一丝不爽,淡淡的开口道:“远儿,过来。”
“是。”傅远顺从的点了点头,走到燕荣桢的身旁。
不料燕荣桢却是一把扯过他的手,傅远失了平衡,顿时倒入其温热的怀中。
一杯浊酒入喉,燕荣桢一手圈着傅远的腰际,时不时摩挲两下,毫不介意的在人前展露他对傅远的亲密,和占有。
燕苝楸怎么会不知胞弟这是不满有人盯着傅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