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燕荣桢有些哑然,一般来说,回一句只因殿下把那珍馐衬的更为秀色可餐,这才忘神失态了之类的话,方可讨喜吧?
“殿下,今日我在满月楼,嗯,学习的还不错,明日我还可以去吗?”傅远有些紧张的咬着筷子,生怕燕荣桢不喜他出门,又要把他当笼里的鸟雀一样关起来了,
燕荣桢的执筷的手一顿,若不是傅远提起,他还真是忘了,原本以为傅远只是和以前一样,又起了出门玩乐的心思,这才让他去满月楼,毕竟那是他名下的产业,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更易掌控傅远的一举一动。
比起让傅远到其他的地方闲逛,他更愿意让他待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只是今天的傅远表现出来的样子却是着实让他震惊了一把,楼里明明来了傅远以前认识的不少狐朋狗友,都是些烂泥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因着傅远的身份,便拉拢他,极爱在他耳边说些好听的话,迷得傅远是七荤八素,不多时便跟他们以知己相称了。
今日他却好似看也看不到一般,反而一头栽到了账房的案本中,学习的极其认真。
难道摔了一下脑袋,真是转性了不成,燕荣桢一时间也不知道这样的傅远对他来说是利是弊,他看不惯傅远以前那幅恃宠而骄、整日想着游手好闲的模样,但现在这幅安分守己、好学不倦的样子似乎也没必要,只是比之以往要顺眼罢了。
不过傅远都这么说了,燕荣桢暂时没有拒绝他的理由,便道:“当然可以,远儿想要出去,只需要跟府里的下人说一声就是了,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不必拘束。”
“多谢殿下。”闻言,傅远眼睛都要亮起来了,好不吝啬的给了九皇子一个大大的笑脸,竟主动凑上前来,如蜻蜓点水一般,在燕荣桢的侧脸上啄了一下。
燕荣桢登时一愣,生平二十载以来头一次感到一丝不自在,遂看着乾元带着浅笑的面容摇了摇头,暗道了一句:傻瓜。
翌日,傅远的兴致明显要比昨日还要高出不少,早早的便穿好着装上了出府的马车,但他并不急着去满月楼,而是选择去逛一下早前便想去看看的闹市。
“诶,欢迎客官,客官您随便看看啊。”这是一家做了多年的首饰店,店里的掌柜分外会识人,光看了傅远不过片刻,便知眼前的乾元非富即贵,立马抬起十二分的Jing神招待他。
傅远其实也只是想要逛一逛,毕竟他现在吃喝拉撒样样都靠着燕荣桢,本就吃人手短,不可能再在外面乱花费,可一望那柜台上的盘云玉佩一眼,便移不开眼了。
“把这个给我看看。”他对掌柜说道。
“好勒,客官您稍等。”掌柜的双眸一转,暗道这位乾元老爷不太识货呀,拿的不过是普通的中等货色,得想办法让他拿贵的才行。
熟料突然间响起一道轻浮的声音,打断了他和傅远的交谈。
“傅兄,好久不见,看不出来你倒突然对这些玉饰感兴趣了。”
第六章 身无分文的金丝雀
傅远闻声回头,只见一名气宇轩昂、身着一身劲装的男子朝他走来,傅远不着声色的上下打量了一下应长泽,这人身高一米八以上,衣着看起来单薄却隐隐透出了内里十分饱满的肌rou,完美的将衣裳撑了起来,怕是走到大街上,也是惹人注意的主。
这体格子让傅远有些羡慕,但这人他是真的不认识。
看来又是这个身体的旧相识,他有些苦恼的想着,嘴上却是说道:“抱歉,不知您是?”
其实应长泽跟傅远也只是一面之缘,上一次见面时是在围猎大会上,当时九皇子燕荣桢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怀里抱着的便是傅远。
应长泽是吏部尚书的儿子,因自幼习武,年纪到了便在朝中寻了份侍卫长的差事,说是历练历练,可应长泽可不甘心一直做那小小的侍卫长,便干脆凭着他爹在朝中的交情,也时不时与这些官家子弟打打交道。
若是能攀上皇室中人,那就再好不过了,燕荣桢便是一个极好的人选,可九皇子一向眼高于顶,可轻易不会看到地上的凡人,那么他怀里备受宠爱的傅远,便是他突破的唯一机会。
想着也就这么一面,傅远忘了也是正常,应长泽向他微微行了个礼,恭敬道:“长泽人微言轻,傅公子忘了也属正常,自上次在围猎大会上有幸得见傅公子一面,概不敢忘,这不,在这玉饰店里遇到了,也赶忙来打个招呼。”
应长泽的官话听得傅远头疼,但他觉得这人的确是个会做事的,只是,不应该用到他一个男宠身上,便道:“额...长泽公子...”
“噢,还未来得及向傅公子介绍,鄙人姓应,名长泽,是吏部尚书应泞和的儿子。”
“应公子,你好。”傅远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
没有料到傅远是这般少言寡语的人,应长泽一时有咂舌,便接着道:“听闻不久前的围猎会上,傅公子意外受伤,不知如今可好全了?”
“已经好了,多谢关心。”语毕,傅远转身,便回去看他的方才选好的玉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