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这么想,燕荣桢呢,也是如此吗?傅远茫然了。
罢了,想这么多也无用,自己什么时候这般多愁善感了,指尖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傅远拿出了一个小锦盒,在盒子的底部铺了一层柔软的帕子之后,便将玉佩放了上去,待将盒子放好,他又拿出纸笔,细细写下:
今日之事,傅远要向殿下说句抱歉,殿下可还在生气?恕傅远愚笨,近日里所遭受到的冷淡,傅远均想不明白是因何事,故也心生些许不耐,望殿下原谅,这盘云佩是傅远用楼里的月钱买的,自是比不上府里的稀奇珍宝,却是傅远全部的心意,还请殿下不吝收下。
夜里不比白日,要凉上许多,傅远不在殿下身旁,记得多盖一层锦被,以防着凉。
另,傅远日日思念殿下。
说起来,这还是傅远第一次写信,他不会古人这些文绉绉的话语,写起来好似有些不lun不类,他拿起来检查了两遍,觉得语句还算通顺,心想那就这样吧,忙将信件装好,放在锦盒里,草草披上一件外衣,便回了主院。
行至主院时,燕荣桢竟然已经睡下了,主卧的灯火已然昏暗了下来,门口守候的侍从看到傅远,惊讶了一瞬,上前问道:“这么晚了,傅公子来此所为何事?”
也不知道燕荣桢此时气消了没,傅远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锦盒,双眸一转,心道不见也罢,便对着侍从说道:“这个锦盒我交予你,明日一早殿下醒了,你再给他。”
侍从恭敬的接了下来,“好,我知道了公子。”
“嗯。”傅远点点头,就着夜色转身离去。
那侍从拿着锦盒刚想先放到自己怀里,转身却对上了一双冰刃似的眸子,他登时一惊,连忙说道,“奴才不知殿下在身后,还望殿下莫怪。”
只听到上方传来一句,“远儿给了你什么,呈上来。”
“是,殿下。”
第三十四章 傅远失宠
“嘿,你听说了吗,那傅远近日失宠了。”
“傅远是谁?”
“就是九皇子圈养的男宠傅远啊!”
“噢是他啊,害,我说呢,软饭哪有吃一辈子的,这下他惨咯。”
“可不是嘛,要我说这乾元啊就得有乾元的模样。”
......
傅远送了玉佩给燕荣桢,却好似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半点回应,傅远心有疑惑,但几次前往主院,都被门口的侍卫给挡了回来,最后只能失落而归。
燕荣桢的刻意冷落坐实了傅远的失宠,不光是府里的下人们时不时谈论两句,就连京城的百姓也在拿傅远作为饭后闲谈。
哪怕是在楼里的时候,傅远也时不时听到一两句,更有甚者,是说傅远就是因为失宠,这才被迫到楼里做事来了。
对此,傅远感到很是无语,但他知道自己只有一张嘴,也堵不住悠悠之口,只能由着他们去了。
傅远在一旁算账的时候,贺丘岩便在他身边喝茶发呆,偶尔跟傅远说两句话,这人生怕被自己父亲,也就是贺公叫回去当差,所以借着傅远邀约为由,时不时跑到满月来偷懒。
但今日不同以往,贺丘岩张目四望,确定楼里没有人注意自己,便把头探到傅远边上,轻声问道:“傅兄,我冒昧一问,你失宠的事情,真的假的?”显然这风言风语也落到了贺丘岩的耳朵里。
若问这个问题的是别的什么人,傅远也就一笑置之了,傅远叹了口气,语气中似有一丝无奈,答道:“或许是真的吧。”他一直在等燕荣桢给自己一个解释,但是目前为止仍然一无所获。
“或许是什么意思?”这个答案显然不能让贺丘岩满意,又问道:“九皇子是不是对你冷淡了?”
“是。”
贺丘岩的声音大了些许,“他是不是亏待你了?!”
伸手捂嘴这人的嘴,让他说话就好好说,安静一点,傅远心上好笑,“没有。”除了态度冷淡之外,燕荣桢并没有在其他方面亏待自己,虽然住的是偏院,但是衣食住行样样跟以往是一样,这也才让傅远对燕荣桢的异样更为疑惑。
没有,怎会没有呢,贺丘岩心生疑惑,虽然乾元当男宠,傅远是头一个。但他也不是没有见过那些当男宠的坤泽是什么下场,好一点的也就堪堪扫地出门,若论坏的,要么就是被当成礼物,送给了下一个主子,要么活活打死的都有。
所以他这才尤为担心傅远的处境,今日到满月来不单是为了躲避他老爹给的差事,更是要问明白傅远的事情。
一把将这人手中的毛笔夺了过来,贺丘岩暗自着急,“你还有心思算这玩意儿。”他把傅远扯到角落里,沉声道:“依我看啊,趁着九皇子还念着最后一丝情谊,你抓紧跑路吧。”
傅远不解,“为什么?”
贺丘岩解释道:“你或许是失忆了不知道,九皇子不光是脾性暴戾,其占有欲更非他人可比,早前边缘小国给燕昭陛下进贡了一只活虎,陛下又转赠给了九皇子,熟料九皇子只是图个新鲜,过了数月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