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傅远摇了摇头,打断了贺丘岩的话语,“我只是在想,那最头的马车里,是不是真的有九皇
闻言,贺丘岩一惊,“傅兄你的意思是,九皇子会逃婚?”
“不见得。”傅远否认道,若是逃婚,京城内早就大乱了,西域那边留守的人也会顷刻向燕昭讨要说 法,并且迎亲的队伍也不可能会按时出发,若九皇子真的不在车里,那么就证明他找了个替身,替他出嫁。
“不是。”贺丘岩晃着脑袋,显然没想明白,“为什么你会觉得,九皇子并没有在呢?”
对此,傅远淡淡的回道:“因为他说了,今晚会到将军府里接我。”
这话若是旁人一听,定会觉得傅远还在对九皇子痴心妄想,可贺丘岩与傅远相交这么久的时间,已然了 解傅远是怎样的心性,他只双眸一转,惊疑的说道:“你的意思是,九皇子假意嫁人,实则是另有谋算。”
若是真的,那么就算这时还算平静,等迎亲队伍到了西域,那就真的瞒也瞒不住了啊。
傅远点头,“嗯,但是他有什么计划,就不关我的事了。”今晚过后,他就会踏上前往西域的路。
“可九皇子今晚不是说来接你。”
“他接不了。”
当晚,将军府里不同往日,到了子时也是灯火通明,不见有人歇息,刑天逸负手而立,独自站在大堂之 上,似在等候。
果然,随着一阵轻不可闻的微风拂过,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处,正是今日本该风光大嫁的九皇 子,燕荣桢。
“让叔叔久等了,是荣桢的不是。”燕荣桢对着刑天逸虚行一礼,径直走上前来。
“好个九皇子,不仅出卖自己的胞兄,还利用当今圣上,在他耳旁吹起耳边风,要我刑家军留守城门, 不得擅动,如此谋略,令人佩服。”
不曾想刑天逸已经猜到了,不过那又如何,木已成舟,无人可以扰乱自己的计划,燕荣桢抬眸,嗔怪 道:“叔叔怎么说这话,父皇要用你的兵,是看重你的能力,毕竟皇兄与西域合谋已不是什么秘密,多加一 道屏障,方才妥当。”
“哼。”刑天逸冷哼一声,心上憋闷,干脆转过身去对其眼不见为净。
“叔叔不想看到本王,无妨,本王不过是来此将远儿接回。”
“噢?说好了,我刑家军借你,可傅远要待在我这里。”
“刑家军不是借给本王,是借给父皇,哦不,这天底下所有的东西,都是父皇的,叔叔想违抗皇命不 成? ”燕荣桢面容带笑,目光如炬,他上前两步,直言道:“既然交易作废,那么,还请叔叔把远儿还给本
王。”
然,原以为会震怒的刑老将军,却是面色平静,回道:“在西边别院。”
见刑天逸如此配合,燕荣桢疑惑一瞬,但终是想见乾元的心切,回道:“那便多谢叔叔了。”
别院里,傅远一人坐在刑天逸给他安排的房间里,他双肘微微撑在桌面上,目光呆滞,似在发愣。 径直打开房门,看到心念的人儿,燕荣桢目露几分急切,“远儿。”
傅远回头,看到那抹朝他快步走来的矜贵身影,起身道:“殿下。”
迫不及待的将人拥入怀中,燕荣桢怜爱的搂紧了乾元,“本王来接你了。”
对此,傅远却是唇边扬起一丝浅笑,摇头说道:“不急,殿下今日在外头累不累?这里有茶点,先吃一 些吧。”
燕荣桢眉头一皱,暗道傅远怎会知道自己疲乏,但被乾元的温柔和体贴包裹着,九皇子很快便放下了心 防,答应了下来。
抿下一口热茶,在外受到的凉意顷刻消散,许是计划顺利,燕荣桢心情很好,望向傅远的双眸也越发柔 软,“这么久不见,远儿在叔叔这里都干些什么?”
傅远略微思索了一下,轻声回道:“在这里的日子,其实与在王府里并没有什么不同。”待对上坤泽的 双眸,他又补充道:“只是没有殿下,终是差了点什么。”
这话讨了燕荣桢的欢心,“无妨,本王答应你,只有这一次,往后,都不会让远儿再离开了。”
“可殿下怎么不问,差的是什么?”
这话问的有些奇怪,燕荣桢回道:“远儿这是什么意思?”
傅远起身,将那半掩的窗户关的更为严密,“这将军府的别院,对于傅远来说,只是从一个笼子,搬到 了另一个笼子里。”
话音刚落,燕荣桢顷刻冷了脸色,他看着眉目依旧的傅远,心里终于升腾起一抹奇怪的感觉。
“可这里没有殿下,待到了时日,傅远还是可以从笼子里出去的,若有了殿下,便不成了。”
垂在腿间的手倏然攥紧,燕荣桢没有答话,但面色却是越发Yin沉。
九皇子黑着脸,傅远却兀自笑开了,两人一喜一怒,在这寂静的房内形成一道诡谲的画面。
在这抹寂静中,傅远幵口道:“傅远在王府里的时候,只知道后花园的秀丽,只看得到头顶的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