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前来接应的燕七远远看到了熟悉的马车,快步走了过来,他看着面色并不好看的燕荣桢,担忧 道:“殿下,担心身子。”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九皇子瞋怒道,然却主动将手搭了上去,任由燕七扶自己下马车。燕七 是他在几年前一个破窑子里救的坤泽,那时他受父皇的命令在外城查办一些yIn秽作坊,燕七正好在内。
那时候的燕七还不叫燕七,他躺在脏污的大通铺内,身上还残留着其他乾元的味道,不止一个,惹得四 周都是异味,难闻得很,然怀里却死死抱着一个婴孩,长得倒是白胖,没受什么苦头,燕荣桢一时心头一 动,便救下了这父子俩。
而后,因燕荣桢对燕七而言恩同再造,从此对九皇子马首是瞻。
燕荣桢大步流星的往前走着,燕七在一旁快步追上,“殿下,信已经送到了圣上手中,四皇子的尸首, 此时也好好的摆在宫内。”
“很好,关于六皇兄杀害四皇兄的证据,你可有找到?”
燕七点头,在六皇子清理了四皇子余下的人,又把四皇子的尸首带走之后,他方才现身,细细观察了一 下周围,但均没有找到什么遗漏的痕迹。
而后,他突然想起了很重要的一点,那便是在两位皇子缠斗的时候,双方用的都是自身的武器。
“你是说,四哥身上有六哥那把剑刺出来的伤口。”
燕七沉声回道:“是,六皇子看起来并不是预谋已久,倒像是将计就计。”
九皇子略加思索,心里已然有了对策。“本王知道了。”
他毫不掩饰,光明正大的露出自己的面容,朝燕昭所在的宫殿走去,这是燕荣桢“出嫁”以后头一次出 现在北苑宫中,所经之处,直把那些宫女太监们吓得不轻,好几个半晌才回过神来要向他行礼。
燕荣桢去的匆匆,回也突然,六皇子必定料想不到,现在除掉了四皇子,他一副心思或许还在远在西域 的燕茈楸身上。
寝宫外,高公公老早便等候在侧,他心中已然察觉,这次九皇子回来,肯定是有大事相告,自己可万万 不能出了差错。
见到来人,高公公行礼道:“殿下,陛下已在宫中等候殿下多时了。”
“嗯。”燕荣桢微微昂首,算作回应。
寝宫内,燕昭身上的朝服还未来得及换下,见到多日不见的老九,心上不由得升腾起一丝怒意,“你倒 是敢回来,也不怕父皇就此治你得罪!”
“父皇若是治儿臣的罪,那么天下人都会知道,八皇兄嫁到西域去了。”
见燕荣桢仍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燕昭登时气极,伸出的手指微微颤抖,“你!胡闹啊。”
燕荣桢上前两步,当着燕昭的面猛然双膝跪地,坦言道:“西域联姻之事,是儿臣让皇室蒙了羞,儿臣 对不住父皇。”语毕,他以头抢地,跪伏在燕帝的足前。
燕昭怒不可遏,“你既知道,又为何要这么做,朕当时也问过你的意见,你既然嫁了,又为何要陷害你 胞兄?”因着对妲贵君的宠爱,燕昭对老八和老九一向是宠溺有加的,从小到大,他自问没让这两兄弟受到 过一点委屈,可就是这么一个他倍加宠爱的老九,竟让自己的亲哥哥替了自己出嫁,这如何让他不震惊?
然,九皇子面对天子之怒丝毫不惧,反问道:“那父皇可知,那拓跋亦为何会突然上前提亲?”
“朕知道,你说过,老八与西域合谋,以你为媒介,借兵逼宫。”
燕荣桢坦言,“不错,但逼宫是不是真,儿臣并不知道,儿臣只知道,八皇兄将儿臣视为交易的货
物。”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来个偷天换日?”
“正是。”见燕昭没让自己起身,燕荣桢干脆继续跪着,但腰板挺直,“但儿臣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说 另一件事。”
燕昭冷笑的说道:“哼,你还有什么瞒着朕?”
“四皇兄,是六皇兄动的手。”
此话一出,燕昭瞳孔一缩,沉声道:“你如何得知。”
“因为那天邀四皇兄前去城外的人,是儿臣,但,却意外撞见六皇兄带人跟在其后。”不经意的抬眸, 见燕昭的放在膝上的手微微发抖,九皇子接着说道:“六皇兄并不知晓儿臣的人就在附近,他杀害了四皇兄 之后,便在您的跟前,又做了一出好戏。”
说实在的,燕怀瑾突然向燕垌倾下死手,是燕荣桢没有料到的,如其他人一样,在他眼中,六皇子心性 软弱,这般事情他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想来,四皇兄当时遇害的时候,也是如此惊讶吧?
燕昭垂眸看向燕荣桢,见他对自己的注视毫不避让,心下犹疑,难道老九所言是真。那么,他和老六之 间,到底谁才是说谎的人?
似乎料到燕帝不会这么简单就信任自己,九皇子补充道:“六皇兄杀害四皇兄时,用的是自己的刀剑,
这是此次暗杀中,燕怀瑾最大的破绽,他之所以有如此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