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被重重甩上的大门,男人颇是无奈的撑着额头笑了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脾气反而越来越大了。也罢,得不到...那就让你也尝尝失去的滋味好了。”
—刺青—
“确认要做吗?”
图鲸背对着舒朗站在工作台前准备着要用到的工具和颜料,舒朗坐在治疗台上盯着男人忙碌的背影。
“嗯。”
“真的纹了,就很难洗掉了。作为你的男朋友,我还是奉劝你谨慎做决定。”
“我决定好了,来吧。”
“设计图你已看过了,要纹的地方和颜料我会再做调整,成品基本不会差离太大,要刺青的范围不算小,一次性可能无法完成,这个过程你忍不下来的话,就会前功尽弃。”
“嗯。”
图鲸手一顿,叹了口气轻声道。
“会很痛。”
舒朗抿了抿唇,踢着腿。
“那副图,你很早就准备了吧?”
“是的。在见你裸体的第一天我就想好了设计,你很适合,也是你的故事给了我灵感。但是...”
图鲸转身,双手撑在工作台上。他戴着眼睛,镜框下的墨色刺青显眼妖异,舒朗知道那片刺青下的来历。
“我想在自己身上留下你的痕迹,不会掉不会消失,会永远陪着我的,我不是一时冲动,图鲸。我想取悦你,想你记得我,就像你画下那副图时的心情。”
踏踏踏。
硬地靴踩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发出清脆有节奏的声响,图鲸抬手按在他的双眼上。
“好,我知道了。”
把需要的东西放到可移动的工作架上,舒朗脱去身上的所有衣服坐到铺了柔软毯子的治疗台上。
“会很痛,但不能打麻醉。”
“嗯。”
舒朗靠着治疗台的椅背,屈起一条腿,将另一条留有伤痕的放平。
穿着齐全围裙、手套、口罩,这些东西都经过消毒,图鲸在椅子上坐下,拿起专门的笔蘸了颜料先在待会儿需要刺青的地方勾画起来。
上色是最后一步,没有问题后才开始正式的刺青,将这副画作留在身体上。
图鲸的心很乱,但随着一笔笔的勾勒,图的轮廓逐渐成型,烦乱的心思也似乎跟着这些整齐的线条一同理清。
舒朗爱他,这副刺青,是为了向他索取保证。
不会离开、不会背叛的保证。
他在害怕,这份感情太沉重。而他,险些做出了出卖舒朗的事,他不清楚自己未来是否还会...但是,随着这副刺青的落成,心中某个不确定也跟着有了答案。
图鲸做的很仔细,仿佛真的将舒朗的身体当作了一块特殊的画布,但动作之余的温柔是掩藏不住的。
他在意舒朗,所以发挥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好。
针刺将那些颜料永久的留在皮肤里,这样一副精妙的图不知道要挨多少针。漫长的刺痛,舒朗听着拍打在玻璃窗上的哗哗雨声,只觉得很安心。
图鲸已经彻底进入了状态,画作中的白腹黑蟒通过简单的黑白青的色调对比将一条凶猛美丽的黑蛇勾勒的淋漓尽致,白的愈白、黑的如刀剑的锋锐之气一眼望去额便摄人夺魄。
蛇头昂扬盘旋在胯上靠近小腹的部位,蛇身一圈盘亘环绕在舒朗的一圈大腿上,暗红色的斑驳点点混合了大腿上的陈旧伤口,分不清是黑蟒的伤还是舒朗身上的旧伤。
意境与过往糅杂在一块儿,艳丽凶猛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蟒蛇的尾巴潜藏在大腿根内侧极隐秘的位置。
腰胯上是一条彻头彻尾的白色蟒蛇,赤红的眼白的刺目的身躯,蛇尾逐渐隐没在尾椎处,远看着仿佛是那条白蟒在用自己的尾巴亵玩着那处隐秘。
刺白蛇时舒朗已经有些撑不住了,他固执的要图鲸做完,自己则倔强的咬着毛巾忍下那些细密的无法忽略的痛楚。
汗水顺着流畅的腰腹线条滴落,无声的渗入毛巾中。不止是身体,连睫毛上也垂挂着惹人怜爱的露珠。
舒朗吞下喉咙里的呜咽,腿微微蜷缩着,像只无处躲藏只能努力卷起身子的小兽。
图鲸知道他很痛,对他扭来扭曲的打搅并不生气,事实上他能忍到现在已经出乎他预料。
他只能轻抚着舒朗身上能放松的部位帮他缓解,然后继续工作。
断断续续,本来打算花两天刺完的图只用了一个下午就完成了。完成的瞬间,不止是舒朗,图鲸也呼出口气来。
这条白蛇,图鲸本不想加的。太过渲染情色反而夺了黑蟒的势。出于私心,他还是画了上去。
效果出来,超乎他预料的和谐好看。
只是...图鲸皱着眉看着趴在治疗台上通身汗湿的舒朗,只刺黑蛇的时候还好,把白蛇也纹上去后,舒朗的气势整个人就都变了。
那种说不出的勾人色气,就好像浸入了骨头,或者说是被彻底引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