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瑞安雨正坐在桌子旁看着兵书,忽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谁啊?她坐回床上,手伸进枕头里握住防身的匕首。
将军,已经为您备好沐浴用的水了。
那蜥蜴人的声音很好分辨,清灵中那仿佛刻在骨子里唯唯诺诺的语气让瑞安雨放下心来,她刚刚确实叫人准备热水过来。
进来吧。
门被对方推开,然后蜥蜴人怀里抱着盛满热水的浴桶有些费力地走进来,在经过门框时,把她过长的脖子矮下来以免碰到自己的头,她专注于自己怀里的浴桶,将它稳稳当当的放在地上之后才如释重负,浴桶中的水虽然晃晃荡荡的,但没有一滴撒到地上。
她还是穿着那一套极不合身的衣服,粗大的尾巴无意识间缓慢地来回摇晃将裙子掀起露出双腿。
瑞安雨看她把浴桶放下之后,便继续看着手里的兵书,等了一会儿,没听到蜥蜴人走动的声音,便疑惑地抬头望着她,还有什么事吗?
蜥蜴人站在那里好似就在等她这样问自己一样,轻轻应了一声,随即转身摇曳着腰肢,将之前打开的房门关上。
瑞安雨并没有阻止她的动作,想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
隔绝了屋外的一切可能看过来的视线之后,蜥蜴人开始将自己本就单薄的衣服脱掉,露出粗糙布料下的皮肤,背上有着层层叠叠的鳞片,她转过身来的时候,羞涩的眼帘垂下,胸前是两对被鳞片覆盖了大半的胸房,蜥蜴人的正面不比后背,腹部几乎没有任何鳞片的保护,在烛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光泽的银白。
掌柜让我来,帮将军缓解一下压力。
她的手伸到下身,还要继续将最后一件衣服脱掉,到了现在瑞安雨也明白了她的想法,心里又气又恼,你不用再脱了,回去吧。
瑞安雨本就面无表情的脸又冷了下来,看的蜥蜴人一时间不知所措,难道她对我不感兴趣吗?
听她拒绝,蜥蜴人脸上的羞涩全无,慌乱地想要挽回瑞安雨,我,我活儿很好,而且蜥蜴人很多地方和人不一样,将军可以试一试,他们,都很喜欢我的舌头,它是会分叉的,和女人不一样我....
她还要再说,就被瑞安雨打断,行了,别说了。她怎么会和那些男人一样!
那个掌柜真是喜欢马屁拍在马腿上,她只是看不下去出口说了一下,就被他认定为自己对这个蜥蜴人有特殊的兴趣,真是恶心。
她呼出一口浊气,望向站在原地,连尾巴都不敢晃动的蜥蜴人。她也是被逼着来的,如果就这样被自己赶回去会怎么样呢?
如果你现在就这样回去那掌柜会拿你怎样?
听到她这话,蜥蜴人的身体rou眼可见的颤抖起来,脸上尽是恐惧和慌乱,瑞安雨见此不由得叹了口气,罢了。
你穿好衣服坐在那椅子上吧,今晚就不用回去了。
那蜥蜴人赶紧将自己脱下来的衣服又穿到身上,粗糙的布料上有许多划破的洞口。
她听话地坐在瑞安雨用下巴一指的椅子上,尾巴置在身后稍微放松了下来,弯成一个起伏。
原来他真的对自己没兴趣。
想到这里,她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瑞安雨转头看向那被搁置在一边的浴桶,心里直叹气,今天是沐浴不成了。
蜥蜴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多少有了些头绪,声音犹豫而细小,我来为将军沐浴。
不用了。瑞安雨拒绝之后,身体向后一仰,靠在墙上,眼睛盯着书本,实际上不时偷看那端坐在椅子上的蜥蜴人。
她对这种异族心里是好奇的,只见那蜥蜴人两手握拳放在弯曲的腿上,身后的尾巴不时地摆动着,淡蓝色的头冠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静谧又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你叫什么?左右无事,瑞安雨便和她闲聊起来。
将军,我,我没有名字,掌柜的叫我蜥蜴人。本来沉寂的环境让她放松了不少,听到瑞安雨忽然问话,她就立马紧绷了起来,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
点点头,她又问,我看你什么活儿都干,那一个月月俸有多少?
月俸?蜥蜴人先是一愣,随即又摇摇头,眼中满是忧伤和惆怅,我是被买来的奴隶,能有口饭吃就好,那还能奢求月俸呢。
瑞安雨沉默了一会儿,今天这样的事,那掌柜的经常让你做吗?
是。那琥珀色的眼睛低垂着,望着自己置于双腿上的手,与她说道,这里人很少,所以喝酒的也少。但有些男人会出铜钱给掌柜来和我....找乐子。她回想着那些男人与她说的话,她不知道这种行为该怎么说,于是便用那些男人对她说的话来回复瑞安雨。
呵,原来是个小ji院。她冷哼一声,估计这酒馆的大多数进项都是靠这蜥蜴人卖身得来的吧。
再看向她时,心中就不由一恸,虽然她们一个蜥蜴人一个人,但同为女性,自己还是对她心生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