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她瞧着这样小,师父你你怎么能.十六还在结结巴巴不停,唐元被这俩徒弟气得只能无奈开口。
她易容了。
之后唐元便怎么都不肯再多透露半分,因着他伤势不轻,何冲和十六只好决定先上去再说。
何冲背了师父起身,十六牵着李玄慈的袖子要跟上,却被他带着往另一边去了,他似乎还停留在某地仔细打量摸索了一会儿,才对十六说道:走吧,我们也上去。
几人上去之后,金展早已等候在那,连忙过来搭把手,待见了光明,何冲这才有机会仔仔细细处理起师父的伤口来。
而金展则悄无声息地站到了李玄慈背后,得了他一个眼神,就开始细细说起上来之后的事。
已将三皇子交给府中管家照顾,初初上来之时,三皇子见微光而眼迷,脚步颓萎,久久才能缓和,且对稍高些的人声都有些惊乍,行为举止确实是被久囚于地下暗室的样子,待奴才退出房间后,又悄悄折了回去,听见三皇子叫了总管和心腹幕僚来,先是质问敲打一番,二人都呼冤枉,只道自己被吩咐主子有大事要做,勒令全府戒严,不可打扰,因着时机敏感,他们不敢置言,几人交谈叙话间,瞧着也无甚破绽。
李玄慈听后并未置言,十六却明白了他心中怕还有怀疑,轻声问道:你是觉得,这其中还有蹊跷?
如今还不清楚,不过老三那性子,虽坏了些,却不蠢,若轻易来个人便能把他囚了,他也撑不到今日,这中间定然还有他的私心没吐口,不急,慢慢挖便是。
十六点点头,不说别的,论窥探人心、以言为剑,她就没见过比李玄慈还锋利的人。
今夜如此动荡,兼着又有人受伤,怕是留宿王府才是各方最便利的,而三皇子大概惊魂未定,有李玄慈这么个凶神坐镇,他倒还更安心些,早早让总管来传话,安排几人先在府里歇下。
十六心中还有些不安,李玄慈却明镜一样,叫大家安心住下。
他这是想我同他活把稀泥,将这事在皇帝面前遮掩成他想要的模样,所以千方百计留着我,想串好说辞。
十六明白过来,他这事有许多怪异不通之处,留在他身边也好,咱们能刺一刺虚实。
二人打定主意,何冲则服侍着师父歇下,奈何唐元坚持不肯让府里郎中来瞧,更不让请太医,何冲和十六无奈,只能守了半夜,中途十六被赶去歇息,只剩下何冲守在一旁,只等到瞧着师父的脸色渐渐稳定了下来,才终于安心。
这兵荒马乱的一夜过去,第二天白日刚刚擦亮,清晨石板路上哒哒的马蹄声,就叩开了三皇子府的朱门。
皇帝的旨意,伴着清晨出摊的烟火一同来了。
本以为怎么也得提着三皇子和定王,进宫面圣,然而却只派了天使于王府上细细查问,将二人所报回禀皇上。
这足足留了几乎一夜的时间,早已足够三皇子做足纸面上的功夫,连院子里树下的人耳,都全刨了个乾净。
对着天使,三皇子将自己因坠马后伤重虚弱,一时不查,被jian人所害,囚于大殿的耳室之中,昨日恰逢定王探望,又巧合降下天雷,正中大殿、引发异状,定王察觉其中不妥,方才顺藤摸瓜,将人解救出来,奈何贼人狡猾,到底被他逃脱,不寻踪影。
这话听上去大体都是对的,却在细节上含糊了许多,将不少要害关节都轻描淡写,一抹而过,例如那最要命的地道,就只字未提。
李玄慈倒是始终未发一言,此时预设了三皇子的说法。
宫里来的天使也未说信或不信,只将三皇子的话悉数记下,由副使传回宫中,接着笑眯眯地表示皇帝为表对三皇子的慰藉,特派天使驻留府中,对三皇子一应大小事由,多加照料。
无论底下暗chao汹涌,面上却总是如此的平静,一副天家和睦的感人场景。
奈何李玄慈在旁边,像座化不融、凿不动的冰雕一样,将这父慈子孝的天lun图,硬生生撕开了些不和谐的口子。
三皇子经此一难,似乎变得甚是乖觉,嘴里说着我见天使如见父皇,怎可有父皇不占正位而小儿腆颜居之的道理,因着主殿受损,就硬是让出了余下最好的副殿来,供天使休憩。
待人都走后,李玄慈回了厢房,同众人说起方才的事情。
何冲有些奇怪,小心问道:这样大的事情,就这般高高提起,轻轻放下?我还以为怎么的圣上也会自己亲自审问一番。至于那胆敢冒充皇子的贼人,也得交管刑部,往天下派发追缉令才是。天家尊严怎么容得这般挑战?
李玄慈眼神睨了眼梁上的五爪龙雕,开口道:皇帝的眼睛,怕是根本没好。
此话一出,惊得何冲连忙坐直,这样的秘闻,也只有李玄慈这么个身份,才敢如此轻易说出口了。
他继续说道:之前他亲持家宴,看来不过虚张声势,想来病得应该更重了,说不定连这平日理事都难成。
十六追问,何以见得?
李玄慈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