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炀牵着玄清一路向着后院走去,那是辟得一座花园,园中亦是假山流水,遍植花草,树木秀美,正是仲夏时节,草木茂盛,繁花朵朵,极是Jing巧秀美,只是暮色之中,看不分明了。
园中中央偏西北角,也修得一处凉亭,名曰“沽鹤”,飞檐翘角,石桌石凳,亭柱间连着坐栏,坐落在草木花丛中,地台高于平地,坐在其中,便可将周遭花木一览无余。
厉炀让那些傀儡仆役在园外守着,牵着玄清走了进去,只见桌上已摆好了茶具,并一酒壶,配着一双杯子,还放了些下酒的小食。
晚风习习,暮色渐沉,凉亭四角已点上了灯笼,灯影轻摇,此情此景,若是寻常人家,定是说不尽的惬意曼妙。
厉炀牵着玄清坐下,自己倒了杯酒,转头看着玄清,看他微微垂首,默然不语,平素冰冷的面容隐隐透着股纠结之色,黑眸之中含着笑意。
厉炀伸手,便又倒了一杯酒,递在玄清唇边。
玄清微微偏头,躲了开去。
厉炀也不强他,放下酒杯笑问:“怎么了?本座记得清儿最爱青竹雪,绵软恬淡,只是清冽些。此间寻不得青竹雪,这桂花酿虽然甜腻些,也是入口绵软,没有辛辣之感,清儿不喜欢?”
“……”玄清不语,只是垂着眼眸。
天色渐黑,暗淡柔和的烛光下,冰冷的容姿消融了不少,好似罩了一层柔纱,多了一丝人间烟火的暖意。
厉炀看着他,眼含笑意,将酒送到唇边,浅浅地咂了一口,问道:“清儿是怎么哄他的?”
那小鬼吃午饭的时候还闹着别扭,连“娘亲”都不喊了,晚饭的时候不知怎么便又亲了起来。
玄清微微抿了下唇,终于抬头看着厉炀:“……过两日端午佳节,我们去城里逛逛吧。”
厉炀有些诧异,饶有兴趣地盯着他:“哦?为何?清儿什么时候爱凑这热闹了?”
玄清这人,若不是当年剑宗那一帮徒子徒孙掉着,只怕恨不得一人窝在雪山孤峰之中再不出来,日日与剑为伴,断绝红尘,何时对这人间的节气起了兴致?
玄清又垂下了眼,避开了那探寻的视线,有些艰难地答道:“……我应了他。”
“哦——原来如此,”厉炀恍然,拖长了声音,“难怪,难怪。”
“……”玄清见他半天没了下文,再抬眼,便见他自顾自地喝着酒,好像方才无事发生一般,说过,便过了。
玄清捏了捏袖中的手,见厉炀又满斟了一杯,抬手要饮,伸手轻轻牵住他的衣袖,小声道:“……你、你应我一次。”
厉炀停下了手,唇角含笑,眯着眼睛盯着玄清,直盯得他不由松开了手,又将眼垂下,才勾了嘴角,从鼻子尖喷出一股酒气,拖着声音道:“那得看清儿……怎么表现了。”
“……”玄清僵了片刻,伸手取了桌上那杯酒,看着厉炀,仰头一饮而尽。
“……”厉炀擎着酒壶,看着那双有些恼有些急又有些不堪的眸子,认真地盯着自己,不由有些无奈,缓缓地摇了摇头,伸手一把将他扯了过来。
玄清被他扯得一扑,撞向厉炀怀里,厉炀手臂一转,将他接住,抱在怀里,玄清一下便侧坐在了他的腿上。
两个成熟男子,身量相当,多年习武,具是身材健美,宽肩长腿,猿臂蜂腰,这般抱坐,可不像抱着个娇弱女子,极是别扭违和。
厉炀一手揽着玄清的腰,二人身高相若,玄清也就比厉炀略矮了小半头,这姿势便比厉炀高出了好大一截,厉炀的头堪堪对着他胸口位置,将他抱稳了抬头看他,见他难堪地垂着头,满面羞色,躲闪着自己的注视,弓着背脊,却也只是僵硬着,将手略抵着自己肩头。
以这样的姿势相个女人一样坐在男人腿上,他怕不是恨不得将自己埋了,可又只得这样忍耐。
厉炀眼底暗流汹涌,唇角忍不住弯起,仰头灌了一口酒,对着他仰起面庞。
银色的瞳微微睁大,薄红立刻覆在了颊上,怀中的身体一震,嘴唇蠕动,挣扎了片刻,最终闭上眼,放软了手臂俯下身,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银丝垂落,干燥温凉的唇生硬地贴靠上来,生疏地吸住男人的唇,柔软羞怯的舌头僵硬地探入,将自己送到男人嘴里,认他挑弄吸吮。
封住的酒ye在口腔中搅拌,浓郁的酒ye合着桂香,混合着津ye被从男人嘴里吸走,再一点一点吞咽下去。
厉炀扶着他的腰,捉弄着那僵硬躲闪的舌头,小小地刁难他吮吸的速度,好容易渡完一口,又搂着他厮磨一阵,接着松开他,仰头又是一口。
一回生二回熟,玄清再次低头,将自己献上,边将舌送入口中,边吸吮着酒ye,吞咽下去,一口一口,那酒很快就见了底。
最后一口渡完,玄清撑起身子,咬着唇将头别开。
厉炀笑着看他模样,面色绯红,眸光闪躲,微微喘息着,唇边挂着不知是酒ye还是津ye,在灯光下亮莹莹的。
升腾的体温蒸得酒香四溢,鼻端萦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