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皙没说话,暗自用劲拉住行李箱,他接着说。
三年前的事我不怪你,我也不生气了,你不要再逃了,好不好?
语气带着一丝祈求。
为什么不怪我。为什么你又突然的出现?你为什么要找我?为什么再一次的扰乱我的生活!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沈皙松开行李箱,这么多年来心里的所有委屈压抑痛苦一下涌上心头。
四年前,为什么你要向我告白。你总是一副微笑的样子,我看不透你,但你却一眼能看透我。你太可怕了,我在你面前不过是一只等死的兔子,我不勇敢,不敢向你说不,没有勇气去承担抗拒你的后果,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只能是逃跑。为了能逃离你,我策划了一年,我切断了所有人的联系,失去朋友,没要A城的工作,独身来到这里。
难怪路休问了所有的人都找不到她。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难道你不开心吗?
沈皙笑了起来:开心?我不过是照着你的剧本当一个摆件而已,顺着你的心意,说出你想听的话。从始至终开心的人只有你一个啊。
路休愣住,记忆里沈皙的笑脸,他们一起讨论未来幸福的样子如玻璃破碎。
为什么要假装。
你怎么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我多害怕你啊,你一句话就能改变局面,让我难堪。我就像小孩子手里把玩的弹珠,而你就是那个小孩子。太痛苦了,你知道吗?路休,和你在一起真的是太痛苦了。
沈皙哭着说,路休从未想过自己的爱对于她来说是种束缚。
路休心疼的看着眼前哭着向他坦白求饶的人,这个他爱了7年的人,在她逃跑后发疯满城寻找的人,他才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她,心揪作一团。现在回想,俩人在一起时,沈皙从没有说过爱他,一次都没有。
虽然很想抱着她,向她解释,告诉她自己有多爱她,但是还是决定算了。
路休喉咙如鲠在喉,开口竟有些沙哑。
你不要再逃,我走。
说着提起她的行李箱,刚刚沈皙拼命提下来的行李箱在他手里轻的像是空的。
路休把她行李箱提回她家门口。
我不会再来找你了,你放心住在这里。然后欲言又止,思量再三说:对不起,小皙。我是真的很爱你,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我依然很爱你。我求求你,如果有下次,我们偶然遇见,你不要再躲我了,就当我是陌生人与我擦肩而过也好。
路休的一翻话没有得到回答,或者是说没等她回答。
沈皙记不得自己是怎么进的屋,黑暗的屋子里,她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放肆的大哭,好似要把这些年的压抑全都哭出体内。而路休浑浑噩噩的回到车里,看着车里导航的地址,抽烟发呆。
沈皙没通过他的好友申请,她家的住址还是找她同事要到的,同事对他很有兴趣,说几句好话便给了他地址。
烟盒里仅剩的几根烟也全都抽完了,路休伸手删去了车载导航里的导航记录。最后看了一眼,居民楼上那户唯一没有亮灯的沈皙家,扭动车钥匙,驾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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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后,路休果然没再出现在沈皙的面前,沈皙渐渐放下了防备。
过去了大半月,沈皙决定把过去的事情全都抛开,开始新的生活。
早上,沈皙穿着整齐,左手拿着一杯咖啡,意气风发的向周围的同事打招呼。
早啊,沈皙。
前辈,早。
今天Jing神不错啊,难道是有什么好事?
王新打趣到。
哪有什么好事啊。不过我决定从今天起好好的工作,努力的生活。
两人一言一语的聊着,门外走进一个穿着蓝色西装顶着啤酒肚的男人。
沈皙一看就他立马恭敬的站起:老大。
老大点点头,递给她一个文件:你和王新准备一下,有个差。
沈皙接过文件,还没看,先递给了王新。
行,这次去几天啊?
大约一个月吧,这个采访很重要,一定要好好完成。
老大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沈皙笑着自信的说。
王新大概的看了一下文件,说:这人能让我们采访吗?我听说他挺难接近的。
老大点头:最近他公司要推出新项目,需要曝光度,也是赶了个巧。
沈皙在一旁听,高兴的说:这样说的话,要是我们报社采访到了他,不就成独家了?
是啊,所以你们要好好干啊。
两人点点头,王新伸了个懒腰,手放在键盘上:先搜搜看有什么资料,他叫什么来着,路休
说着在键盘上敲出路休的名字。
沈皙还在兴奋如果能采访成功的想象中,结果听见王新说出采访人的名字是路休,瞬间石化。
路休?采访的是路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