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绻收走了沈与星手里的雄黄粉,还让他把外套给脱了,离这些东西远一点。
沈与星照做了,嘀咕道:“其实我不止带了雄黄粉。”
谢绻眉心一跳:“你还带了什么?”
沈与星把书包放到腿上,从里面拿出了一个葫芦形状的乐器,得意地笑了一下:“瞧,你肯定不知道这是什么吧?”
“这有什么用?”谢绻微微蹙眉,感觉不太像是什么好东西。
沈与星嘿嘿一笑:“这个乐器叫喷吉,舞蛇用的。”
谢绻:“……”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所以你是打算如果用雄黄粉驱蛇不成,就吹这个乐器把蛇赶跑吗?”
“对啊,我是不是很聪明?”沈与星看视频里的舞蛇人用这个乐器,能让蛇跳舞,超级厉害,他觉得自己也行。
谢绻又沉默了一会儿,才别开脸,轻轻吐出三个字:“笨死了。”
“什么?”沈与星不敢相信,谢绻居然敢说他笨,瞪大了眼睛道:“我这是为了谁?!”
要不是为了谢绻不被蛇咬,他至于在家学吹这个乐器,把沈肃林吵得恨不得把他赶出家门吗?
到头来谢绻居然还说他笨,他容易吗他!
谢绻不知他心里有多悲愤,但看他表情就能看出来几分,平静道:“那你是为了谁?”
沈与星不说话了。
不能告诉谢绻,否则他的面子往哪放。
他决定转移话题:“要不我给你吹一段吧?我觉得还挺好听的,我现在能用它吹出小星星了。”
谢绻:“……不用了。”
……
到了医院,沈与星被确诊为雄黄粉过敏,要吊两瓶水才能离开,好在他没有接触太多,所以不算特别严重。
但由此谢绻看他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了。
沈与星哪知道他居然是因为雄黄粉过敏的,这简直太不Yin阳人了。
但他没办法,只能乖乖被护士小姐姐扎了针,还因为扎针的时候怕疼,抓着谢绻的手不放。
抓完后死不承认自己怕,谢绻也不说什么。
谢绻坐在他旁边,一边陪他吊水,一边从书包里掏出了一份卷子开始做。
“真有人露营的时候还带着卷子啊?”沈与星都惊呆了。
“嗯,露营没意思。”谢绻不喜欢学习以外的户外活动,这种露营更是如此。
不过他包里其实不止都是卷子,还带了画具和颜料。
他原本是打算在露营期间完成要送沈与星的画的,现在看来似乎没有这个机会了。
沈与星听他的话却好像懂了什么,说:“所以你陪我来医院,就是为了躲避露营吧?唉,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关心我,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
“……”谢绻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垂下,淡淡道:“你就当是这样吧。”
因为沈与星过敏,他和谢绻都无法继续参加露营,等于变相躲过了这次的剧情。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总归是件好事。
至于他到底能不能影响剧情的走向这件事,可能还需要验证一下。
吊完水,是沈肃林亲自来接的沈与星。
他板着脸正想教训沈与星,又看到坐在旁边的谢绻,脸色顿时柔和下来:“小绻啊,是你陪他来的吗?”
“沈叔叔好。”谢绻站起来,礼貌地和沈肃林打了声招呼。
沈肃林笑着道:“辛苦你了,总是麻烦你照顾我们家小星。”
沈与星都看呆了,他爹和他说话从来没这么温柔过,凭什么对谢绻这么好!
难道就因为谢绻的长相很讨长辈喜欢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确实酸成了柠檬,开始Yin阳起来了:“对啊对啊,谢同学真的很辛苦呢。”
谢绻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道:“没有,是他照顾我比较多。”
沈肃林看到谢绻手边写到一半的卷子,语气更好了,道:“听说这次你又是全校第一啊,真是太好了,不像沈与星,考了一次全校第一就得意忘形。”
“是两次。”沈与星纠正完老爹,又道:“是啊,我的确太得意忘形了,不像谢同学,连露营都没忘记带上卷子,我就做不到这种程度呢。”
沈肃林根本不听他说话,对谢绻温声道:“要不你以后就常来我们家,指导指导他学习,他就该和你这样的好孩子多学学,别让他走上了歪路。”
沈与星:“爸,你不会是觉得自家儿子没考过别人,所以急了吧?不会真是这样吧?”
“……”沈肃林拳头硬了。
逆子,竟敢和年过半百的老父亲这样说话,果然是一段时间不挨削就膨胀。
眼看沈肃林就要重拳出击,谢绻适时开口:“谢谢沈叔叔,只是我平时需要打工,可能没有很多时间指导沈与星同学。”
“没关系,就当是来叔叔家玩,你什么时候空了,就什么时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