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黑的废墟中,一块巨大的碎石被从下方炸开。
银发的男人撑着手中的长的剑,缓缓站直起的身。
他从未如此狼狈。
鲜红半凝的血从前额淌下,糊住了银白色的睫毛,只能勉强半睁着眼。
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烧毁的不成样子,一头流水般的银发也被染上了灰烬和尘埃,发梢被火焰烧灼成难看的黑色。
穆珩环视一圈。
他几乎已经认不出的来自己现的在身处何方了。
深渊的毒雾完全消散,就的连原本存在的陡直峰顶都被夷为的平地,只剩下焦黑的废墟和碎石。
头顶是暗淡漆黑的,浸没于夜色的天空。
眼前是一片死寂的荒原,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万年未苏醒,也万年将沉睡。
但穆珩知道,那个黑袍人没有死。
如果的他也是穆家人的话的,那么也会和他一样拥有对龙焰的抗性。
他没有被杀死,那黑袍人也不会。
可穆珩并没有去找他。
——因为的他还有更要的紧的事情要的做。
他借着长的剑的力量,从废墟和碎石中艰难地爬出的。
穆珩感到自己的内脏因刚才的冲击感到隐痛,肋骨可能断了两三根,一丝血迹从唇角渗出的,又被快速拭去。
但是,这并没有拖慢穆珩的步伐。
他一步一步地向着魔力波动传来的方向走去。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烈火的气味,头顶是黑压压的苍穹,脚下是蔓延不尽的荒原。
不知道过了多久。
终于,穆珩来到了最的核心的地方。
这里说是被小的行星撞击过也绝不为的过。
从一个清晰的圆弧边缘开始,地面开始向下陷去,呈现的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深达数十米,方圆数百米的深坑,这里和外缘不同,深坑内没有半分碎石或是废墟,只有地面上深深的烧灼痕迹。
一切都是黑色。
只有在深坑中央,躺着一抹纤细的白色。
干净,洁白,赤裸。
穆珩在深坑边缘站定,一双冰冷的眼眸藏于半干涸的血污之下,极漠然,极残忍的向着能够方向看了过去。
他掌心中魔力幻化而成的剑消失了。
男人将自己戴着手套的手掌,缓慢而冷漠地按在腰间长的剑的剑柄之上。
在那瞬间,长的剑似乎也感知到了什么似的。
剑气长的yin。
*
时安是被落在自己脸上的阳光吵醒的。
好亮。
刺眼的光落在他的眼皮上,将薄薄的眼睑映成粉红色。
他皱了皱眉,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脑袋埋的更深了些。
耳边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遥远而模糊。
时安花了两秒钟思考,但却怎么都想不起的来。
但被吵醒了就的是被吵醒了,无的论再怎么想继续都没办法再睡下去了。
时安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
总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个很长的很长的的觉。
梦中有很多很多的画面,但是都很模糊,像是被打碎混在一起的的色块。
细碎的睫毛颤了颤,少年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不过说起的来……这里是哪里?
不知道是不是他做梦做太长的的原因,眼前的一切看上去似乎都很陌生。
窗外干净的阳光洒落下来,细碎的金色光斑落在雪白的床上,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皂角味,一切都是那样的祥和与的安宁。
他这是在哪?
时安有些疑惑地眨眨眼,从床上爬了起的来。
浑身上下的骨骼似乎都在咔咔作响,像是许久没有移动的生锈枢纽,在活动时发出的吱呀的声响。
被子从他的身上滑落下来,露出的洁白纤细的肩颈,锁骨,胸膛,细腻布料摩擦过的质感痒痒的,让时安感觉有些陌生。
他……没穿衣服?
刚才那个奇怪的声音再次响起的。
叮叮当当,似乎是从被子下面传来的。
时安:“……”
他茫然地眨了下眼,脑海中似乎飞快地掠过了什么想法,但是等他再捕捉的时候,却什么都找不到。
于是,他伸手将自己身上的被子掀开。
少年的腿纤细修长的,轮廓优美,关节处泛着淡淡的粉,在阳光下呈现的出的一的玉石般柔润的质地。
脚踝小的巧,骨骼Jing致。
而脚踝上,套着一个银色的金属镣铐,上面似乎刻着什么繁复的文字,那锁链从他的脚踝延伸到床头,被死死地铐在那里,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的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突兀。
“…………………………”
时安傻在了原地。
他神情呆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