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看上去很弱不经风,但顾之洲实在是疼。
可能除了流血,还崴脚了。
少年像个蝉蛹宝宝一般的蜷缩着身体,往桌子旁边挪动。
身后的老师也没有问他在干嘛,只是自始自终都不轻不重的扶着他的两个肩膀。
看着他爬。
“…………”
幸好,此时办公室没灯光。
如果有,那顾之洲可真是要羞死了。
当着一位男人的面,在他的身前爬,顾爸爸不要面子的嘛。
终于挪到了桌子旁,纤细的胳膊伸出努力的够向了桌子腿,就在即将抓住的一刻,顾之洲忽感自己腿上搭上来了一只温暖的手掌。
老师突然拦腰将他抱了起来,直接将他放在了办公桌上。
顾之洲:“…………”
虽然还是很感激,但是顾之洲就是很奇怪。
这算是怎么回事,刚才不抱他,看着他一次次起来,一次次摔回去。
好不容易爬到了桌子旁,准备依靠桌子的力量起来的时候,他又把自己抱起来了?!
这……是几个意思?
但毕竟是老师帮着顾之洲起来的,不管用了什么方法,他还得表示感谢。
毕竟一个人愿意帮忙,别管他用什么方法,反正是帮了,那就还是得有所表示。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帮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哪怕你不太接受他的帮助方式。
qaq.
“谢谢,请问老师怎么称呼啊?”
顾之洲才想起来问老师姓什么,老叫他老师老师的好别扭。
莫名的就让顾妈妈想起,他和傅大佬玩的那些成人小游戏了。
那种教鞭炸响在耳边的感觉,实在是……难以描述……
“凌老师,叫我凌老师就行。”
凌老师?!
原来他就是自己服务的凌老师啊。
“凌老师好,我叫顾之洲,我就是学生会推荐过来帮您处理教案的那名学生。”
“哦,原来是你啊。”老师如顾之洲一般的恍然大悟。
“我说这么晚了,谁还在办公室里没有离开呢。”
“嗯,对了凌老师,你刚才是从哪里进来的啊。”
顾之洲还是问出了他这个好奇的问题,只不过换了一种委婉的方法,总不能直接问他你为什么没有脚步声吧。
“从后门。”凌老师淡淡道。
顾之洲哦了一声。
从后门的话就勉强可以解释了,人总是会自觉忽略背后发生的事情,毕竟谁都没有长后眼。
或许是刚才自己太专注处理教案了,以至于听见脚步声就以为应该从前门进来,前门没听见就以为人已经走过去了。
原来是从后门进的啊。
“电闸又跳了,最近总是跳闸,应该又有学生用违禁物品了吧,毕竟老师办公室内的电线与学生宿舍楼是一根。”
“嗯,”顾之洲默默的点头。
老师办公室和学生宿舍用的是一根电线吗?他怎么第一次听说?
正诧异中,自己的裤腿却已经被凌老师撩了起来,骤然的凉空气接触上皮肤,使得顾之洲冷不丁的骤缩了下。
“很疼吗?”凌老师问。
顾之洲:“不……不疼……”
“不疼你咬什么牙啊。”男人蹲在他的面前,似是在抬起头看他,轻声的笑了一声。
温柔的笑声从耳畔传入耳膜,顾之洲莫名将牙咬的更紧了。
顾之洲:……他怎么知道我在咬牙?
“我听见声音了。”似乎是知道顾之洲心里在想什么一般,凌老师非常细心地回了一句。
视线又从顾之洲的脸上逐渐的下移,男人温柔的声音也在随着改变。
“流血了呢,”蹲在他面前的凌老师忽然说道,语气渐冰,温暖的春风转变成了料峭的倒春寒。男人的视线像是锋利的刀刃落在了顾之洲的膝盖上。
按理说,这么黑他不应该能看见男人视线的方向,可是顾之洲就是有种感觉。
蹲在他面前的这位凌老师在盯着自己的膝盖,一直盯着,喉结滚动的声音他都能听见。
像是一只饿狼,饿了很久的饿狼!
这种错觉,忽的就让顾之洲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也跟着颤动了下喉结。
只不过一个是贪婪,一个是后怕……
两人喉结攒动的声音相互交织,浑身都跟着紧绷的顾之洲忽然感觉男人盯着他的膝盖,伸出了手。
声音愈冷,指尖更凉。
特别凉,像是冰。
触摸上了他流着血的伤口,冰冷的指尖轻轻地划过他膝盖上流淌出来的热血,冰凉粗粝的皙指被鲜红的颜色染红。
“你,好甜。”
*
傅家别墅,傅拓野与顾之洲的卧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