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本以为方澜已经淡出他的视线了,没想到他居然会再卷土重来。
傅家人不知道方澜是谁,今天或许都是第一次见他,但是这名字,傅翳却很清楚,不仅仅是因为两人之间的纠葛,还因为方澜这个人从一开始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就让傅翳觉得很奇怪。
还有那场将他烧伤的大火。
所有人都认为是傅翳放的,但只有傅翳自己知道,他根本没有放!
他如果真得想杀一个人,才不会选这么麻烦的方式,更不会让任何人怀疑到他。
可是那场火却真的发生了,并且当时他也在场。
方澜坐在火中,对着他微笑。
黑色的钢琴,灵活的手指,优美的旋律,漂亮Yin柔的少年。
全部与那场大火格格不入。
可他就是那样在熊熊烈火中悠然的弹着钢琴,每一个跳动的音符都随着火苗飞舞,转音的一个瞬间,方澜抬起了头,而当时他明明是可以躲开的,明明是可以离去的,但是他没有,他任由大火烧在了自己的身上。
剧烈的火苗漫到他白嫩的手上、纤细的手腕上、像女孩一样修长的手臂上,甚至一贯耳朵灵敏的傅翳都听见了烈火灼烧皮肤的噼啪脆响,可是漂亮的少年却连表情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嘴角上扬的弧度不偏不倚,毫无波澜…….
不得不说,那一场极致死亡与顶端优雅的画面很让人记忆犹新,以至于从来都感情淡漠的傅翳仍然记得当时的场景……
方澜是人类,不是异兽。
可是那一刻,他却仿佛可以比肩异兽,比肩异兽那份对死亡的蔑视与从容,以及本应该独属于异兽的那一份大胆与无畏。
“我总觉得这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傅绮已经对傅翳的不搭理习以为常,所以也没有等他回话,便又自顾自的说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那位鹤冰诀与方澜对傅家人的敌意很大,难道是恨屋及乌?恨到想让咱们死的程度?”
傅盛:“没有这么简单吧。”
傅凌:“当然没有这么简单了,他们把男妈妈抓起来,或许也根本不是为了让咱们遇险,他们的最终目标应该就是傅拓野。而咱们的养父对男妈妈和你们一样无法自拔,所以哪怕是陷阱,他也会往里跳。”
傅绮:“你这说的也太玄乎了吧,傅拓野又不是人类,他哪里有那些人类的情感,还明知是陷阱也要往里跳,你当那是……”
傅绮想说‘你当那是傅骜啊’,结果抬眸看了一眼在前抱着顾之洲一言不发的桀骜六弟,又将话给收了回去。
话锋一转继续道:“咱爸是跳陷阱的吗!他那是炸陷阱的,而且有什么井,能让黄金翼龙陷进去,那是天坑吧!”
傅盛:“就是!如果真是陷阱,咱们也走不成了,立刻就得回去!别忘了咱们虽然不是咱爸的亲儿子,但是也是有联系的。”
傅家所有的养子都是自愿加入的傅家。
在人间的异兽已经屈指可数,有些消失于漫长的人间岁月中,有些因为轻信人类被发现身份后同归于尽,还有些被以前世界上的执法者所残害。
但是执法者已经是百年前的事情了。
到今天,执法者更是已经消失殆尽。
毕竟他们的领头人都已经死去了,剩下的哪怕是执法者们,但也是一群群龙无首的人类,想要发现异兽们的踪迹都很难,可别提与他们为敌了。
但尽管如此,异兽们还是会选择与同类一起生存。
哪怕个个都更喜欢独居,但是在异兽们越发稀少的今天,他们也不得不选择这种聚集在一起的生活方式。
更别提,他们的养父是初代了。
所以当初的他们自愿加入傅家,并选择与傅拓野的血脉交融,当他们的血混合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建立了一种血脉上的联系。
这种联系俗称融合。
虽然个个仍然是独立的个体,但或多或少自己的一部分都会成为傅拓野的一部分,而傅拓野的能力也会被分散在他的养子们身上。
所以每月的十五号,只有当傅拓野在家的时候,傅家养子们才不会被动的化形。
但如果傅拓野出了事,那么他们之间的这种联系就断了。
联系一断,曾经建立过融合的他们,就什么都可能发生。
而这都要取决于傅拓野的状态。
如果他活着,只是受了轻伤。
那么养子们只是会难以控制异兽的本性,被动的做出一些在人类面前化形等一系列不可控的事情。
如果他受了重伤。
那么养子们也会跟着被削弱,弱到只能化形,再也无法蜕变成人。
再甚者,傅拓野死去。
那么融合过的他们也会跟着一并死去。
“傅拓野应该不会有事,如果鹤冰诀与方澜,还有白连城不是执法者的话。”
一直走在最前面的傅骜低下了头,注视着自己怀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