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碧,你为什么这么焦急?”瑟兰迪尔从花盆上抬起头来。
“陛下,我突然发现蚕群里混进了一只消息蛾。”她把一只桑皮的小盒放在了瑟兰迪尔面前。在瑟兰迪尔打开小盒,用手指引出消息蛾的时候,她继续说道:“这只消息蛾的发送目的地是空的,但是它记载的最新的信息毫无疑问是一次攻击,而且地点好像是从孤山的方向来的。”
瑟兰迪尔把消息蛾放到耳边倾听了一会儿,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这是交给马尔默使用的消息蛾。”他肯定地说,“只有这一只吗?他不是应该至少还有另一只?”
“陛下,我检查了整个蚕群,只有这一只。”
“陛下,”盖弗勒也插话说,“前哨传来消息,说长湖南岸刚才好像有Jing灵的号角声传来。”
“讯号是什么?”瑟兰迪尔警惕地问。
“像是一个警告,但是很远,很模糊。肯定不是别的哨所传出来的。来源反倒好像是人类的居住的地方。”
瑟兰迪尔皱起了眉头。驻扎在人类当中的Jing灵屈指可数。“马尔默今天还没有消息回来吗?”他问盖弗勒。
“没有,陛下。我们一只消息蛾也没有收到。维斯碧带来的这只是唯一的一只。”
“博朗格也没有回来?”
“是的,他也还没有回来。边境哨一直在留心。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他过了鹿跳峡的迹象。巡逻在Jing灵小径的战士也没有察觉他的踪迹。”
细巧的柳叶形的刻刀在瑟兰迪尔的手指间转了几圈。他撂下了刻刀,把兰花的根用泥土重新盖上,对盖弗勒说:“准备起兵。把我的坐骑也准备好。半夜出发下山去。争取明天上午赶到戴尔城。”
盖弗勒立即回答:“是!陛下。”
戴尔城东郊的草地上,Jing灵们用铲子把混着炭灰的骨灰一起撒进湖水里。 灰烬落在水里发出轻微的”呲呲“声。这是令人伤感也令人宽慰的仪式。他们的祖先被伊露瓦塔大神从沼泽里升起的泡沫中唤醒。当他们的子孙魂归天国时,曾经使用过的rou体依然留给这中土大地,就像孩子终究会回归母亲的怀抱。
他们赶着马车回城里去。这个繁华的城市,路上行人和灯火依然如旧。不少人家在开着窗乘凉。酒肆搭的凉棚里也聚集着推杯换盏的食客。
萨恩斯瓦尔特地绕小路走,马车艰难地在崎岖的石板路上转弯。突然,莱格拉斯示意马车停下来。
“怎么了?”萨恩斯瓦尔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前方路口已经能看到珍珠旅店的招牌。隔壁就是萨恩斯瓦尔的诊所。诊所楼上就是他的家。
“矮人。”哈尔迪尔也看到了,他轻声地说。
萨恩斯瓦尔说:“这里晚间就常有矮人来吃喝。店家还有专门给矮人的桌椅。”
“不,你看仔细,他们不是在吃喝。”
“那,让我们来看看他们是不是专门在等我回去。”萨恩斯瓦尔从马车上把哈尔迪尔的行囊拿下来,丢给他自己。莱格拉斯向女Jing灵们做了个“掩护”的手势。然后他牵过马,把马头对准诊所的方向,在马耳朵边上耳语一番,拍拍马的脖颈让它自己走过去。Jing灵们在小巷的黑暗中等待着。
果然,几个矮人迅速地从珍珠旅店的凉棚里跑出来,奔到马车旁。他们显然看到了马具上“费舍尔家”的印记,仔细翻查着车上载的东西,又 不甘心地趴下去看看车底有没有藏着人,然后失望地四下张望。
“他们的确在准备伏击我们。”萨恩斯瓦尔说,“不能回我家了。我们先出城,再想办法。”
他们从来路悄悄地退了回去。在城外大路旁的一棵大树背后,他们停下来商量接下去如何是好。
“费舍尔家肯定也不能回。”萨恩斯瓦尔说,“他们既然可以找到我家伏击,当然也可以找到费舍尔家。”
“或者直接去林子里露营一夜。”莱格拉斯说,“离城不远的山林里应该有不至于太危险。至少有人类哨兵巡逻。”
“但是现在人类也不可靠了。”萨恩斯瓦尔说,“谁知道基利昂会怎么想?”
“去更远的山林里就怕有半兽人。最近他们出没得越来越多了。”
正在这时,佩蒂雅突然指着黑暗中说:“看! 那是什么!”
Jing灵们朝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随着马蹄声,只见白色的神驹从似乎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显身出来。但是马鞍上是空的。缰绳不祥地垂在一边。哈尔迪尔连忙迎上去。通灵性的神驹在他面前停下了脚步。哈尔迪尔抚摸着它的脖颈,摊开手掌,转头对其他Jing灵沉声说:“是血!”
莱格拉斯和萨恩斯瓦尔连忙围上来。马身上不但有血,鞍桥上还有箭痕。哈尔迪尔闻了闻马后腿上伤痕里的味道,警惕地对莱格拉斯说:“有半兽人。”
卡尔施塔德和霍姆施塔德急切地说:“我们还是赶紧去到树林里,找棵高点的树。”
“然后我们爬上去,在最高的树杈上等待日出。”
“幸好那些丑恶的东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