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屿又羞又恼,狠狠咬牙道:“不是!”他薄唇微微开合几番,最后只支支吾吾地吐了个“我”出来便没了下文,闷声不吭地拥紧了沈墨,将下颌搭在他肩头喘着粗气,平日里的沉稳内敛、牙尖嘴利到了此时竟一下子荡然无存。
他看不到自己现在是何种神色,轻轻贴在人脸颊侧的耳廓红得滴血,热得发烫,他甚至还觉得对方脸颊的温度有些凉,凉得他很舒服,而后不由自主地轻轻来回蹭了蹭。
此时他全副身心都放在这事上头,对于沈墨从头至尾的表现,纵使隐约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却实在无暇去细细思量。
沈墨不由好笑。他倒也并非真是嘲笑白屿,甚至疑惑与关心更甚,毕竟白屿此番与他记忆之中的表现实在有些出入。他正不知如何安慰白屿,欲将手贴上对方的后背轻轻抚一抚,然下一刻他便安下了心,甚至有些笑不出来了——埋在里头的东西不知不觉中又变得仿佛烧红的铁棍一般,又硬又热,似乎比方才又胀大了一圈,实在磨人得很。
白屿缓过劲来便抬起了头,一手紧揽在他腰上,另一手锢住他的后脑便倾身吻了下来。
但以他如狼犬一般用牙尖来回厮磨啃咬的动作与有些重的力道来看,这与其说是个吻,不如说是泄愤来得更贴切一些。
但一息过后白屿又冷静下来,唇上力道轻柔些许,似是想要找回场子,企图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照着沈墨先前对自己做的,有样学样地还了回去。
白屿幼时生存条件艰苦,身周的人无一不盼着他死,被迫陷于绝境的次数简直数不胜数,十几年如一日般自深渊之中拼杀出一条血路,拼尽全力才活到现在,平日哪有闲暇去思虑什么风花雪月、声色犬马,更无条件去亲身接触,虽他本人对此也毫无兴趣,相关知识都由纸上得来,所以他对于此道,相较于他卓绝的武功,完全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而他面上看起来沉稳内敛,实际内里却高傲得很,从未向欺压他的那些人低过头,更无人能得他青眼,无论男女,都生不出一二与之深交或是共结秦晋之好之意。
然而眼下却破天荒地出了一个,他愿用尽心力去接触、讨好、爱护甚至与其相携一生的人——虽说这感情实在来得莫名其妙又无比迅速,堪称一见倾心,他本人都有些猝不及防也弄不清缘由,而到了此时又出了这种丢份儿的事,他心中竟生出几分羞赧与懊悔,唯恐对其怠慢不周,对方便因此转头弃他而去。
虽说对方此番对他实在是有些纵容,表现得仿佛他们早就两情相悦一般——这纵容也有些莫名其妙,但难保对方不会忽然变了心意。
白屿的动作一改粗暴肆意,立时变得温柔起来,甚至带了些小心谨慎的讨好意味,伸舌轻柔地舔舐对方唇上自己留下的齿痕,而后顺着他的下颌往下吮吻,从喉间寸寸往下吻到锁骨,一路留下淡红shi痕无数。他在人锁骨的浅窝处微微逗留一阵,又接着往下,用唇舌摸索着将肖想多时的那一枚硬挺朱果含入口中,伸舌轻柔逗弄。
大约是人太聪明,他对于此事学得十分快,又有意讨好对方,不多时他便感到对方身躯轻轻地颤抖了一下,而后轻柔地伸手覆在他的脑后,五指微微嵌入他的发丝之中,喘息渐渐加重,连喉间都溢出几声沙哑的低yin。
与此同时,他身下埋着的那处销魂之所还略略地收缩了一下,殷红的xue口轻轻翕张,内里温热柔软的xuerou如小嘴一般紧紧吸附着他,立时爽得令他头皮发麻,浑身一震,嘴上便有些不知轻重,锐利的牙尖狠狠地在那一枚硬挺的ru粒上头一碾而过,激得对方小小地“嘶”了一声。
白屿立时抬了头,哑声道,“抱歉,弄疼你了?”
沈墨下意识地摇了下头,又想到对方现下被蒙着眼,便出声道,“无碍。”说完,他视线从白屿身上逡巡着往下,眉间微微蹙起,轻声提议,“要不还是算了?你伤口又裂了。”
白屿胸腹缠着的雪色绷带被他身上发的汗与伤口渗出的血润得shi了,紧紧地黏在他的肌肤上头。
这般黏腻地缠在身上其实是不太舒服的,白屿的伤势虽被那小归元丹治愈了一半,但他本身的伤其实算是十分严重的,剩下这一半也十分不好受。
仔细说来,沈墨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不顾人伤势便与他行这档子事儿,但看白屿方才“这般受不住”,现下伤口又开裂了,他只当对方伤得实在有些重,纵使自己还被欲火炙烤着,但也有些不想再进行下去了。
而白屿经他一提醒这才发觉自己身上还有伤,腰腹与后背的刺痛立时明显了起来,但比先前情况着实好了太多,至少还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内,不像先前一般撑不住,先是被人暗算围攻,而后失血过多晕在河边,后来“不过是挨了一掌”便要吐血,若不是强撑着简直随时都要厥过去。
如此一来,他顿觉自己这伤好得着实有些太快,甚至称得上匪夷所思。然这个念头只在脑中一划而过,他现下的注意还是在对面那人身上。
只见他似乎有些委屈地抿了下唇,半晌都不开口,圈在人腰肢上的手臂却默默地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