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屈服,周北清一张脸发青,胸口起伏道:“不远,两条街就到了。”
汽车启动,窗外树木倒退,车厢沉闷的让周北清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扑通扑通宛如打鼓。
周北清坐在车里四肢僵硬,他电话响了。
聂山从后视镜看到周北清接电话,车厢很安静,而周北清手机喇叭似乎质量很好,没有开免提,小孩子传出来的声音就像是开了外放的喇叭,清晰无比传出来。
“爸爸,爸爸,nainai今天做了好吃的,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再面对举手无措的处境,只要和关系到孩子,周北清脑子就会变得清楚一些,他轻言细语道:“爸爸晚上有事情,你告诉爷爷nainai不用等我了,饿了先吃。”
小孩子的理解能力终究有限,开心了就笑,难过了就哭,他一天没见到得爸爸想的不得了,以至于脾气上来了便胡言乱语道:“爸爸你把我放在爷爷nainai家里,是不是不要我了?”
周北清一听到周乐乐委屈的声音,就知道现在孩子肯定哭鼻子了,果然,他听到了爸妈哄孩子的声音。
“儿子,你今天不回来了吗?”声音换成了老妈的声音。
周北清是在没办法向家里人解释,现在他几乎是被胁迫着坐进了聂山的车里,搪塞道:“嗯。妈,你哄哄乐乐,早些吃饭,我晚点儿就回来。”
小孩子一通电话打过来,扰得周北清心神不宁。
周乐乐出生早产,一家子人都担心孩子会不会有什么生理上的病症,能不能活下来,在育婴房里花了大量的钱财,一个月后医生通知他们,孩子各项指标都和一个正常婴儿无异,一个健健康康的男孩。
一听到这话,周北清几乎是要哭出来,或许是因为介怀自己不正常的身体,他无比期望孩子能有个健康的人生。
他对孩子所有的期盼便是希望能快乐长大,便取名周乐乐。
但周乐乐从他不正常的肚子里出来,终究和其小孩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周乐乐从婴儿的时候就表现的比其他孩子更爱哭,爱闹,十分折腾人。
周乐乐小小身体每次一哭闹,那尖锐的声音堪比拉响了防空警报,直把人整的Jing神衰弱。
周北清父母尝试照顾了几天都没办法,最后还只得周北清耐着性子,彻夜不眠的将周乐乐哄睡着,他才刚巧能眯上一会儿眼睛。
稍微长大了一点儿,周乐乐听得懂大人的话,知道怎么用语言交流后,周北清的压力变小了不少。
但周乐乐对他的依赖是刻在遗传基因里面的,听着孩子哭声却不能赶回去,无异于心理煎熬。
周北清疲累闭上眼睛,真相压在心中,喉咙哽咽。
“真没想到你会这么早结婚。”聂山低沉的声音冷不丁传出来,“二十二岁,是不是都还没到法定年纪啊。”
周北清如临大敌,他手心全是汗水,强做镇定道:“法定年纪男生二十二岁,我达到了。”
“那你孩子多大?我刚才可听到他都能叫你爸爸了,至少两三岁有了吧。你难道提前三年就让女方怀孕了?”
“你什么意思?”周北清面色发青。
“你在撒谎,”聂山哼声,嗤之以鼻:“你二十二岁结婚,户口本上的女人三十二岁,一个比你大十岁的女人,如果是你,你难道觉得我会娶一个比我大十岁女人?”
周北清户口本上的妻子确实比自己大了十岁,正常人看到这对差不多的夫妻登记信息,都会觉得违和怪异,男方年纪太小,女方又太大,除非这段感情中真的有什么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多数人都会怀疑这是不是拿婚姻当儿戏,或者两人只是那结婚当幌子,暗中藏有猫腻。
“我不喜欢被骗。我现在给你机会解释,”聂山故意把车开的很慢,好让周北清能够有足够的时间说出真相。
“你什么立场质问我?”周北清呼吸急促,脸色生硬:“你不是法官,车也不是法庭,你没权利审问我。我爱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民政局天天那么多老男人和年轻女孩结婚,年轻小伙子娶比自己年纪大的富婆,你全都要管?”
聂山记忆里一直唯唯诺诺的周北清突然变得伶牙俐齿起来,他都快忘记了周北清上学时各科成绩拔群,这思维逻辑能力肯定不逊色任何人,他想了一会儿,似乎周北清还真没有必要向他解释,但他就想知道真相。
“你不说,那就是有隐情了。你难道又遇到了什么麻烦?你都毕业了,也不会有机会接触到张冯了吧。”
早在周北清转学后,他就彻底逃离张冯魔爪了,他在新学校第一次高三模拟联考得了全年级第一,挤进了整个市区全五十,家长老师都寄托厚望。
然而高三放榜那天,周北清只能看着医院惨白的墙壁,躺在白色床单上,心底是无法弥补的遗憾。
他抱怨老天和自己开玩笑,更痛恨始作俑者,雪上加霜的还是聂山给了一个空口承诺,把孩子养大最艰辛的两年过去, 他不怨上天只盼着孩子快乐长大,终究躲不过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