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不等于会害人,很多人类做出来的事情,禽兽不如。
欢郎蹦蹦跳跳地跑到一只细长的绿瓷花瓶前,将杏花插了进去,然后转过头来问褚妙容,“褚姐姐,好看吗?”
褚妙容拿着抹布走过来,认真地审视了两眼,“好看!”
就在这时,一前一后,从店外走进来两名男子。
走在前面的男子中等身材,看上去二十三四岁的年纪,面色忧郁,神情憔悴。走在后面的男子十六七的年纪,眉目清秀。从衣着上看,走在前面的男子是主人,跟在后面的男子是仆人。
进得店后,两名男子东张西望,像极了褚妙容初进蝶梦馆的模样。
“客官有什么心愿要实现吗?”褚妙容放下抹布,笑微微地走过去,欢郎跟在她身边。
主人模样的男子和仆人模样的男子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我们店可以实现客人的任何心愿。”欢郎脆声道。
主人模样的男人沉yin片刻,“我听说,小长干有一家神秘的店铺,只有有缘份的人才能看见,进入其中。这家店可以实现有缘人的任何愿望,请问是贵店吗?”
“正是敝店。”褚妙容微笑,“客官可有任何心愿想了?”
“有!”
第4章 《果报镜》[2]
林凭云的书房。
林凭云一身胜雪白衣跽坐在乌漆长案后,他的对面,欢郎放下了一张柔软的蒲团。萧昭业,也就是主人模样的男人,坐在了蒲团之上。
二人面前各放了一只玉盏,林凭云的是紫玉盏,萧昭业的是白玉盏。褚妙容提着一只凤嘴白玉壶,给二人各倒了半盏饮物。给林凭云倒的时候,林凭云看了褚妙容一眼,唇边挑起一抹温柔的笑。
倒完饮物,褚妙容提着玉壶退到一边,跽坐下来,没有出去。她在蝶梦馆的身份是侍女。侍女侍女,就是随时侍候主人和客人。
林凭云悠然开口,“客人有何愿望,想让在下实现?”
“您会捉妖吗?”萧昭业急迫地问。问的时候,他已经笃定,林凭云肯定会,凭着对方这神仙似的容貌和气派,不会才怪!
“会。”林凭云一侧的嘴角略微向上提了提。
萧昭业长出了一口气,“太好了。”
林凭云静待下文。
“我……法师,实不相瞒,我乃是当今天子萧昭业。朕,想请法师随朕回宫收妖。功成后,朕重重有赏。”怕林凭云不相信,萧昭业伸手入怀,掏出一块长圆形的东西递给林凭云,“这是朕的令牌。”
林凭云伸手接过,正反两面看了看,那是一面做工Jing美的赤金令牌,正面写着一个楷体的“勅”字,反面是一只扬爪飞腾的龙。普天之下,只有皇帝一人可用赤金令牌。
林凭云将令牌还给萧昭业,面色如常,并无惊讶、谦卑之意,也没有向萧昭业避席、伏拜。
萧昭业对林凭云的反应略感失望,失望之余还有点不满,可是一想到自己有求于人,而且对方很有可能还不是人,他的那点失望和不满,瞬间烟消云散。
“法师,”萧昭业自顾自地给林凭云安了个称呼,“你何时可随朕入宫收妖?”
林凭云悠然拿起面前的紫玉盏,浅呷一口,“不急,陛下先将宫中情形与在下说说。那妖怪是何方妖孽?平时怎样兴妖作怪?可有伤人?”
萧昭业恨不得一时拉着林凭云进宫,不过,审时度势,他不得不耐着性子给林凭云讲了起来。
“唉,说来话长……”
第5章 《果报镜》[3]
萧昭业有气无力地讲了起来,语速很慢,讲两句喘几口,讲两句再喘几口。
齐国立国至今,已逾百年。第三任皇帝萧鸾登基不久,宫里闹起了妖怪。这妖怪不分白天黑夜,想什么时候闹,就什么时候闹,闹得花样百出。凡是跟萧鸾亲近的女子没有一个不遭殃的,不受宠的妃嫔反倒安然无恙,越不受宠越平安,冷宫里的妃子一点事都没有。
除了受到萧鸾宠幸的女子,萧鸾本人更是不得安生,女妖白天黑夜地折腾他。白天差一些,太阳一落山,女妖就开始闹,抛砖弄瓦,飞沙走石,鬼哭狼嚎,时不时变成萧鸾近侍的模样,出奇不异地吓萧鸾一吓。以至于萧鸾登基短短两年,就去见了先皇。
吓唬大人的同时,女妖也吓孩子。不过,是有选择地吓。女妖只吓皇子,公主一概不吓。只要是皇子,不管母妃受不受宠,不管皇子本人受不受宠,是不是储君,都吓,甚至在他们还在娘胎之时,就开始吓唬他们的母亲,有很多小皇子未及看一眼人世,便在娘胎里夭折了。
出了娘胎的,也没几个能活长久。为了躲避女妖的迫害,宫中只要有男孩降生,一律送到宫外抚养,可惜作用不大。大多男婴在娘胎里便被吓滑胎,出生的男婴不过十之一二,不等长大,他们的父亲便被女妖折腾死,ru臭未干的他们不得不被迎回宫中,承继大统,也就不得不受女妖惊吓。
百余年间,齐国历任皇帝请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