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分开的时候甚至牵扯出几缕银丝。傅谨严的呼吸明显乱了,偎在他胸前的傅辛夷更是面颊飞红,双眸含春,微微张着嘴喘气,甚至能从他双唇的缝隙间隐约看见娇娇的勾人舌尖。
傅谨严吻了吻他的额头勉强平复了呼吸,然后牵着傅辛夷站了起来,给他仔细整理被扯乱了的衣襟。
小皇帝羞涩地躲闪了一下目光,然后就紧紧贴着他的胳膊站着,嘴唇红润润的,似乎是有些肿了,“再、再走走吗?”
他忍不住笑了,刮了一下他挺翘的鼻尖,“好。”
他们在府里慢慢溜达,不知不觉地竟走到王府供奉的佛堂前,傅辛夷下意识扭头看了他一眼。
他迟疑了一瞬,然后略微颔首,傅辛夷便上前一步,轻轻推开了房门。
“吱呀”一声,木门被缓缓推开。
傅谨严的母妃信佛,他因此在府中供奉了一座佛堂,每当有烦心事时,他便会来上香。佛像总是无悲无喜地注视着他,就好像在这尊佛像面前,他就仍然在母妃的视线里,能得到心安和放松。
可今天不一样。
傅谨严从一旁的斗柜里拿出三根香,借着佛前供奉的莲灯点燃,然后插进了香炉里。傅辛夷在他之后也供上了三支香。淡淡的烟一缕缕地缠上来,飘渺地模糊了视线,是让人心神宁静的檀香。
此时远方的天色稍显暗淡,顺着开敞的门窗流淌进来,差不多到了寻常人家举办婚礼的时间了。
傅辛夷握着有力的手掌,忽然道:“我们拜堂吧!”
他扭过头,果不其然看到傅谨严流露出一点吃惊的神情,他便更用力地抓着他,“就在这里。像是普通夫妻成亲时那样。既然没有父母,那就只拜天地,然后对拜。我来喊。”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周围静得很,一切都显得如此静谧而和平。他看着傅谨严,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着。他不知道自己的双腮都缩紧了,可一双圆圆的眼睛里闪烁着光。
“……好。”
那一瞬间傅辛夷的脑海里好像闪过很多场景,又好像没有。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轻飘飘的小鸟,朝着高高的蓝天飞去,飞得越来越高,越来愈高,最后他看向傅谨严的眼睛,放开了他的手,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一拜天地——”
他们同时撩开了袍子,跪下来叩首。
额头贴上如水般凉的青石地面,他们身前是这座金佛,祂的神情仍旧无悲无喜,可低垂的目光又好像盈满了慈悲。像是母亲。
他们站起身。
“夫妻对拜——”
身着红衣的两道身影对着彼此弯下腰,行礼。
傅辛夷听见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好像一声声的小鼓敲在他的耳膜上,然后他抬起头,就在傅谨严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身影。他们靠得这么近,几乎能感受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源源不断的热度,那如火焰一般将他燃烧炙烤,然后他发现傅谨严竟然也呼吸急促。
摄政王向来坚毅的脸上出现了近乎沉迷的神色,他被自己的这个认知迷住了,甚至感到了眩晕。这个他渴望了快十年的男人竟然在为自己着迷。
他无意识地就握住了傅谨严的手掌,然后被他牵着站了起来,沉浸在他的眼眸里。
傅谨严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难以遏制地觉得口干舌燥,用了一会才平复了胸膛的快速起伏,低下头在红透了面颊的小皇帝耳边,用耳语道:“送入洞房。”
然后,傅谨严牵着他羞答答的小新娘走进了布置好的新房。
一进门就见贴在墙上的大红喜字,屋内装饰得火红喜庆,桌上燃着一对粗长的龙凤花烛,布置了一桌菜,拢共有十几只碗。
所有目光可及的都换成了喜气洋洋的红色,摄政王原以为自己见惯了红色,红色是高高的宫墙,是边疆敌人从喉咙里溅出的血ye,也是栖霞山上离别的枫叶,是寂寞、愤怒、悲伤……可红色原来也可以是希望和新的开始,是让他目眩神迷的面颊和柔软的耳垂。
他们在桌前交错双臂,饮下合卺酒,然后,坐到了床边。
傅辛夷忍不住笑起来,从屁股下摸出来一颗红枣来,又摸了摸,然后摸到了一颗莲子。他红着脸对上傅谨严的的目光,情不自禁地就偎进了他怀里,后背挨着他的胸膛,把枣子塞进了自己嘴里。
“好甜。”
他从身后轻拥着傅辛夷,帮他拆下发冠。如瀑般的青丝倾泻而下,呼吸间是他发中散发的淡淡的香气,一个个吻落在了发顶。
傅辛夷只坚持了不到一个呼吸就转过了身,将傅谨严的一条腿夹在腿间,跪坐在他身上,然后像傅谨严刚才帮他那样,为他除下了发冠,再用手指梳理披散下来的头发。现在他们都散下了头发了,发丝和他们的呼吸亲密地交缠在了一起。
床头矮柜上的托盘里早就准备了一把纯金的剪刀和两只锦囊。
傅谨严从他们的头发里各自勾了一缕,手指不知怎得来回勾动了几下,一个同心结就出现在了指尖,还不忘解释道:“我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