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属医学界和考古界的重大遗憾。
傅沉故凝眉沉思良久,脑中无数个画面飞掠。他沉yin片刻,回过头和李秘书冷静说:“通知公司科研组的人,跟我去个地方。”
他敛眉扶住吴承的肩膀:“吴医生,请务必拖住时间,等我回来。”
吴承愣住,眼前的男人冷静自持,但他明显感觉到男人握住他的手在抖。
傅沉故脸色冷峻,大步带着李秘书走出了医院。
几人一路驱车来到了昨晚的山坡。
竹屋前,傅沉故若有所思看着花海中央,这一座清贫的无名木碑。
——无数考古学家追寻一生的沈相墓地,就在此处。
清寒质朴,无人问津,丝毫看不出是一代权臣的归去的地方。
傅沉故绕过自己木牌,循着记忆朝着花海后面的小山丘走去。
他记得,自己亲手封存的药源就在山丘上,但过了千百年,他无法确定药源究竟还在不在。
他边走,满山的记忆涌来。
明朝时期,青州属于偏僻边城,离皇城极远。
青州有一座医馆,每天早上天不亮就开馆问诊,而医馆的郎中每天都能见着一位奇怪的病人。
说是病人,不如说是问药人。
一袭干净白衣带着贵气,头戴青玉簪,面容淡漠,手里拿着刚采下来的几副药材,浑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冷漠。
总而言之,不像普通人。
“这位俊俏的小伙又来咯。”医馆门口的几位老妇人感叹说,“据说是想找副稀世龙骨草治疗某种隐疾,郎中都说这龙骨草本就是珍稀药草,生长于荒山峭壁极难寻找,但他还日日采药日日来,从没间断过。”
他每天都准时准点来,等医馆开门,日复一日,所有人都觉得这人疯魔了。
大伙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他也只是惜字如金,想救一位故人。
没过多久,白衣青年从医馆里出来,所有人惊诧的望着他,他丝毫没察觉,继续上荒山悬崖采药。
他在皇宫御医院问药无果,待朝廷稳定后辞官,寻医问药已经奔行过了青州,蜀州,京州……从南到北,走遍了大小医馆。
好在上天不负他。他终于在青州寻到一位江湖老郎中,讨到了一剂药方。但药方里有一剂绝世的药根,即百年的龙骨草,全国上下难寻踪迹,只在青州的一处山坡上生长过。
沈书行找到了那处贫瘠的山野,搭了座竹屋住下,晚上采药,第二天再把药材拿去和郎中鉴别。
晚上,沈书行采完药,面无表情推开竹屋的门,常年隐居在荒无人烟的山上,除了郎中,他很少与人说话,活成了个无情运转的机械。
沈书行解开衣衫,采药时右手背划过了一条极深的口子,近乎见骨,他眼睛都没眨下,有条不紊的摘下药材,然后再从竹屋里找来了纱布,用另一只手一圈一圈缠上,鲜红的血丝把雪白的绷带染得触目惊心。
他淡淡扫了一眼,一如既往执笔,摊开明帝纪事的册子,把今天的药材记录在册,方便以后查阅。
夜里的山林静极了,他还没写完,夜风穿过山林,席卷进竹屋的窗台,带着淡淡的花香。
沈书行朝窗外看去。
枯寂了整个冬天的凤凰树已经隐隐落花,又是一年阳春三月。
笔锋骤然停滞,他坚毅的目光有一瞬间失焦。
《明帝纪事》纸页已经堆积成山,花开了一年又一年。
他这才惘然回过神。他已经强撑了五年,那人走了五年。他自始至终都没敢靠近皇城里那座墓碑。
夜风吹散了宣纸,但他仍然枯坐在窗边,冰冷的脸沉在夜色里,许久没有动。
世人传说,明帝曾滋养了他的权力和野心,如今权倾朝野,终于有机会问鼎盛世称王,在历史的帝王册里添上他的名字。但他却偏生卸去功名,一身清贫隐于山野。
旁人说他藏得太深,没有人能窥探他的内心,但他腰间那枚寓意平安的玉佩还在夜里闪着光,被他保护得一层不染;奔行的脚步遍布九州,寻医问药。
刚刚的失神仿佛是个错觉,沈书行垂下眼,继续执笔一条一条,井然有序的记下来每一副药材。
赴一场来世的约定。
这已经超越世俗lun理的概念,但他始终在等。
因为他曾等来过春风。
……
“傅总!这里真的有一处封存的石盒!”科研人员说,“看起来,保存还很完整!”
傅沉故目光复杂,蹲下身,“果然还在。”
他赫然抬头,“送去研究院。”
同一时刻,仁爱医院手术室门口。
温陶小叶,包括谢千山都在心焦的盯着那盏手术灯。
小叶声音带着哭腔,着急问:“温哥,谢总,呜呜谢哥一定要好起来啊!谢哥的电影都还没上映他哪能倒下啊呜呜!”
温陶表情凝滞了很久。拍摄现场,这么高强度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