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帝王,但在珍爱之人面前一贯不拘束小节。涂修霆撩开外袍便坐在了屋檐之上,更是将白渺拉着跌坐在他的大腿上。
白渺自发地在武帝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头往后一靠,就成了一副瘫软样儿。
他们二人的视角正好,此屋顶位于容素、崇焕成亲的斜面儿,只要白渺一低头,便能从那宽敞的大门中看到新人在前厅中的全部场景。
此时,披着艳红盖巾的容素已经在一年轻小丫头的搀扶下下了轿子,宽大袖摆中的一截皓腕正好被崇焕牵在了掌心中。
新人跨过了门槛,一路走到了前厅。
白渺伸着脖子瞧,还一边嘀咕道:“民间的大婚同宫里的差别还挺大啊!”
“渺渺喜欢民间的?”
“也算不得喜欢,就是看得新奇。”
“不若朕再按着民间的婚事举行一次?”武帝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只要他的渺渺喜欢,就是天天成亲他也愿意。
“不不不,”白渺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他可不想再经历一次。结婚这种事情,一生若是能有一次是最好的,且古代婚事繁琐,不论是皇庭还是民间,期间所要注意的礼仪、细节颇多,白渺可不愿再受一次“苦”。
他摆手道:“饶了我吧,咱们大婚那次,我可是累惨了,再经历一次可受不住!”
武帝轻笑,他将下巴垫在了白渺的肩头,微微侧向对方的脖颈,用温热的唇蹭着对方的肌肤,“据朕所知,大婚一事可都是朕准备的。”
“说的没错,陛下累的身,我累的是心!”白渺一副就是如此的样子,“你瞧瞧啊陛下,从两年前你便开始准备咱们的婚事了,这般劳心劳力、殚Jing竭虑,不累吗?而我大婚时可是紧张了好久,生怕自己记不住流程,心里那是一个不自在,这不也是累吗?”
“朕不累。”武帝最是喜欢逗弄小莲花了。
“我累、我累!”白渺气哼哼地将自己脖子上的那一块嫩rou从武帝的唇边救了下来,他扭头道:“陛下若是再拿我取笑,今夜便叫你睡御书房!”
“好,是朕错了。”武帝立马妥协,他可不愿孤枕难眠,毕竟还是怀抱娇软才能叫人心中安心,“朕都听你的。”
说着,他这一次将唇落在了白渺的耳侧,微哑磁性的声音响在了银发青年的耳朵里,如同一勾人的小刷子,在那耳道中来回摩擦,叫人心中生出无限痒意。
白渺嘀咕道:“大街上,你又亲我。”
“何时何地,朕都想亲你。”
“回去再亲!我可是来看容素大婚的!”说着,白渺抬手挡住了武帝越发露骨的动作,眼睛却不曾从那一对儿新人的身上离开。
武帝收敛了动作,他沉声道:“渺渺,今夜朕想与你在御花园中共赴云雨。”
“好好好。”
白渺忙着看底下的婚礼,倒是不曾仔细听武帝的话,只道是什么小要求,便也点头答应,却是错过武帝眼里一闪而过的得逞之意。
见青年被自己哄住了,这一次武帝终于安静了下来,也与白渺一般专注看到下边儿的热闹。
现在前厅中已经进行到了新人拜堂的环节。
那穿着红衣的喜娘扬着手里的帕子,高声道:
“一拜天地!”
新娘子与新郎官拉着大红的绢花,对着天地日月——一拜人间繁华、红尘无限。
“二拜高堂!”
他们转身再拜堂前长辈,因为容素在大胤再无他亲的缘故,正是由裘闻之出席——二拜高堂明镜、生养之恩。
“夫妻对拜!”
再次转身,新人相对——三拜此生相逢、余生结伴。
在容素与崇焕起身的瞬间,屋檐上的白渺抬手一挥——“砰”!
那是烟花炸开的动静。
被盖巾遮掩了视线的容素偷偷掀开了半截软绸,她抬眼看向院里的天空,之间那无尽的黑夜之上绽放出了绚烂、艳丽的烟花,红的、黄的、蓝的,它们从一簇微光炸开成就了百花繁盛,那一闪一闪的光芒,映着众人的脸庞,显得如梦似幻。
而那烟花散去后,在众人的惊唿声中,夜空却又奇异地出现了几行闪着微光的字——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
这是白渺送予容素的大婚之礼。
在艳丽的烟花之下,容素心知肚明,她抬眼落在了不远处的屋顶之上,果然看到了两个交缠在一起的影子。在烛光的映衬下,她的眼角微微shi润——她在这个时代也找到了幸福啊!
“送入洞房!”
喜娘的声音被无限拉长,容素放下了支撑着盖巾的手,顺着身旁人的力道,缓缓走向了里屋。
夜幕之下,白渺静静坐在武帝的怀中,目送着容素与崇焕逐渐消失在里屋的门前。
他有些怅然,“成亲了啊……”
武帝低头吻了吻青年的侧脸,“看够了吗?”
“看够了,”白渺先是扶着武帝的肩膀起身,他遥遥望向远方,随后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