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川注视着秦鹤洲的侧颜,一时间有些发愣,他不得不承认,对方即使是醉得不省人事,侧脸看上去还是那么好看。
卧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光影撩人的夜景,昏暗的灯光映照在秦鹤洲的侧脸上,他显得很安静,可背影看起来又有些孤寂。
陆凌川转身正欲离开之际,听到了身后人挣扎着翻身的动静。
于是他叹了口气,停下了脚步,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对方身上,又去厨房给秦鹤洲热了杯牛nai。
秦鹤洲今天晚上喝那么多,第二天早上起来肯定难受,喝点牛nai说不定能好些。
但他显然高估了对方清醒的程度,当他把秦鹤洲从床头扶起来的时候,对方一直扯着他的手腕不放,花了好几分钟,才终于让秦鹤洲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喂牛nai的时候,一半的牛nai又从他嘴角溢出,陆凌川不得不拿纸巾帮他擦嘴角。
好不容易弄完了这一切,陆凌川从他身下扯出被子准备帮他盖上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猛得攥住。
“唔!”
陆凌川一个措手不及,直接被对方拽到了怀里。
事实证明,以前毕业旅游的时候没让秦鹤洲喝酒是正确的,因为他喝多了,不仅会不省人事,还会发疯。
就比如现在,秦鹤洲把陆凌川整个人抱在怀里,双臂紧紧地攥着对方的窄腰,然后沉默着不说话。
对方高挺的鼻梁和抿得很紧的薄唇忽然间出现在了自己眼前,陆凌川整个人都蒙了,他蓦地瞪大了眼睛,连眨眼都忘了眨,甚至不敢用力呼吸。
他小心翼翼地推了推抱着自己的男人,但对方浑身肌rou紧绷,像只蓄力的豹子一样把自己抱在怀里,根本推不动,还不耐烦地哼了两下。
于是陆凌川不敢动了,只是仰起头,小声地问:“你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说完这句话,耳根也开始发烫。
闻言,秦鹤洲的长睫颤了颤,“你......你是......”
这一瞬间,陆凌川感觉心都悬了起。
下一秒,
秦鹤洲:“你是谁?”
陆凌川:“......”
算了,他想不起来就好。
陆凌川维持着这个小心翼翼的姿势,脸贴在对方胸前,动也不敢动。
而就在这时,男人的胸膛明显地起伏了一下,声带震动,低沉的声音忽然在他头顶响起,“他们表面上不说,”
说到这,秦鹤洲自嘲地笑了笑,“但实际上没人相信我创业能成功,你......是不是也不信?”
陆凌川愣了一下,很小声地说了一句,“我信。”
下一秒,轻笑声从头顶传来,“真的吗?我不信,你肯定和他们一样,都是在骗我。”
犹豫了片刻,陆凌川红着脸将脑袋埋到对方的肩上,轻轻地伸出手搂住了秦鹤洲宽阔的肩背,感受着对方传来的温热体温,
“没......没有骗你。”
气氛忽然安静了下来,秦鹤洲没有再出声。
过了一会儿,陆凌川听到了他绵长而均匀的呼吸声,知道他应该是睡着了。
陆凌川窝在秦鹤洲怀里,心里忽然有些难过,他想,要是这一切是真的就好了,可这到头来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就像是一堆泡沫,被戳破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同学间的恶作剧是他的“铠甲”,喝醉了酒的短暂失记是他的“盾牌”。
他只是一个躲在壳子里的懦夫,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喜欢一旦曝露在阳光之下会发生什么。
他想着再过一会儿,再过一会儿,等对方睡熟了之后,自己就赶紧离开。
结果陆凌川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射进来,晃得陆凌川睁开了眼。
在对上了秦鹤洲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之后,他一下子就清醒了,猛地从秦鹤洲怀里挣开。
见对方皱了皱眉,长睫微颤,马上就有清醒的迹象。
陆凌川赶紧慌不择路地从他家里离开了。
他穿上鞋,关上大门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的外套忘拿了,但是现在再回去拿,明显不合适。
最后陆凌川懊恼地叹了口气,按下了电梯的按钮,直接离开了,他只希望秦鹤洲醒来之后不要记起这一切。
在陆凌川关上大门的那一刻,秦鹤洲就醒了,他头疼得厉害,挣扎着从床上起身之后,发觉连昨晚是谁送他回来的都不记得了。
然后他发现了还盖在自己身上的那件黑色外套。
秦鹤洲愣了一下,这外套显然不是自己的。
外套上面还有一股好闻的淡香,应该是别人留下的。
于是秦鹤洲在班群里发了条消息,问了下昨晚是谁把他送回来的,还有这件外套是谁留下的。
但他的消息发的很早,时间不讨巧,再加上昨天晚上大部分人都喝醉了,场面又很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