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李昊 儿久欺欺路似期久三儿
眼下钰京定然是回不去了,王府那些产业估计也有人看守,说不定皇城还会像追捕薛令修那样张贴通缉令,可总不能一直藏在山洞中,阮公子身体不好,天又寒冷,宋了知身上除了匕首外和少许干粮外,便只有一直坠在胸口衣袋里的那些银子。这些原定于买宅院的钱很有一些价值,用来逃命正好,然而他们在这深山老林之中,显然是想花也无处可花。
旁的不说,这冰天雪地的,吃食都难找,还有他的腿......宋了知手指轻轻抚过绷带,希望伤口能快些好,不要成为两人逃命的负担。
肚子忽然传来咕噜咕噜的响声,在空荡的山洞中格外明显,宋了知羞赫地红了脸,这才想起自己一日未吃食物。从衣兜里掏出一些米面混制的干粮,将其一分为二,自己留下较少的那份,朝黑暗中的人影递去另一份。
“阮公子,吃点东西吧。”
左手举着食物,尴尬的在半空中等了良久,宋了知心中叹气,只道阮雪棠又在闹性子,想着要如何哄对方吃下,还未开口,手却蓦地一空,阮雪棠将干粮接了过去,立刻又与宋了知保持了距离,仿佛是只警惕的困兽。
两人沉默着吃完,宋了知辛苦了一天,正是困倦的时候,揉了揉眼,起身朝阮雪棠所在方位走去。
阮雪棠藏在黑暗中,一心想事,根本没注意到宋了知的贸然接近,不留神就被拦腰抱起。他气冲冲又要挣扎,想从宋了知怀里蹦下来,而原本力大无穷宋了知奔波一天,加上失血过多,也不剩多少力气,差点把怀里乱挣的阮雪棠摔着,不得不又装出一副严肃的丈夫模样,紧了紧搂在阮雪棠腰上的手:“阮公子,你听话,不然我就只能把你绑起来了!”
此话一出,怀里的阮雪棠竟然当真安分下来,宋了知抱着他倚着石壁坐下,让阮雪棠侧卧在自己怀中,还以为对方能听进一些道理了,耐心解释道:“山里本就冷些,又没有篝火,那么大的风雪会把人活活冻死的。”
说完,他又将自己的厚袄脱下,盖在两人身上:“今夜先如此将就着,待明天...明天我再想想办法,好在食物还有一些,够明日吃的。”
阮雪棠一直不言语,却也没再挣扎,宋了知想不得他的阮公子竟还有这般通情达理的时候,心中暗暗纳罕,殊不知阮雪棠是想不通宋了知今日胆大包天的强硬态度,一度怀疑对方是被鬼上身了,正想借着月光仔细观察一下宋了知是否印堂发黑。
宋了知本有些犯困,但久违地将心上人抱入怀中,舍不得就这样睡去,一手搂在阮雪棠肩头摩挲,另一只手温柔地将他凌乱的额发别在耳后,不忍打扰这一刻的静谧。
就连阮雪棠微微怔神,不仅是因为熟悉的怀抱,也因为宋了知身上的血腥气。
黑暗仿佛为他们笼了层面纱,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模样,可静默下的心跳声又是那样清晰。阮雪棠似乎也感觉到了倦意,僵硬的身体开始放松,带着些无奈地靠在宋了知肩头。
宋了知沉默着将人抱得更紧,良久后才开了口:“若是我不来,你会怎么样?”
阮雪棠缓缓垂下眼帘,默不作声,因为他也没有答案。
他的确有想过皇帝知晓这件事的可能,羌翎虽被灭了国,但王朝对羌翎国民压迫太甚,不时便有一些人民造反起义,逃到别国的羌翎旧臣也不安分,他们现在群龙无首,若是天下知晓羌翎的太子还有后代,不论真心与否,定会有一大帮人跑来拥立他,加上自己背后还有阮家的权势,皇帝容不下他,其实也正常。
身世乃是无解的难题,就算现在削骨还父削rou换母也来不及了,但他对当羌翎的君王也很没兴趣,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只靠恨意而活,对权势反倒没那么在乎,所以也没考虑过后路。若是宋了知不强行把他带走,结局会如何,他还真不好说。
宋了知见他不答,胆子反比之前大一些,缓缓说道:“阮公子,我当时去寻你,不止是误会你...误会你有孕了。”
“我已经知道谭家母子的死非你所指使,而且,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
未来生死难料,宋了知认为自己必须告诉阮雪棠他心中所想:“咱们最开始认识的时候,我的确出于孤独和私心,想你留下来陪我。可是我知晓,你有你的抱负,我不能因一己私利将你留下,只好厚着脸皮,想偷偷跟在你身后,但你居然主动向我伸出手,肯带我一同离去...那时的场景——”
他闭上眼,仿佛还能看见阮雪棠一身白衣骑在马上,背光的面容有些模糊,阳光下朝他伸出的那只手却白皙如玉,骨节分明,分明什么也没有许诺,宋了知却将那当成了一生一世的约定,自作主张将一颗心,一辈子都毫无犹豫地交给了阮雪棠。
“自从爹娘死后,我一直想着成家立业。”他说得透彻,几乎是将心揉烂了掰碎了奉送到阮雪棠面前,“的确,阮公子与我先前设想有许多不同之处,或许也是因为如此,我总将你想的好一些,忍不住要偏向你。”
“最初知道那些事后,我真的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