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朝和陈凌对坐着,却都有些心不在焉。
也不知是分别太久还是话不投机,总之没有太多话可聊,就只好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更让他们坐立难安的是,隔壁房间里不时响起男子时高时低的叫声,断断续续,却没个消停的时候。
倒也不能怪酒楼房间隔音不好,只是这男子动静不小,他们又都听力敏锐,实在难以忽略。
两人对视一眼,又尴尬地各自低头喝酒。
不过他们二人心中所想却完全不同。
裴云朝是梦回进京前那段夜夜听壁角的日子,又难免回忆起之前同海寂那番情事,想着她嘱咐他下回洗干净了给她舔,却也没提是她来找他,还是要他去找她。烈酒入喉,烧得胃里热腾腾的,他俊俏的面庞上也飘起了淡淡的红晕,思绪已经飘到去哪里学些能让女子快活的手段功夫了。
陈凌却是思忖着,这声音太过耳熟,太像是许隽的了,可陈凌又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许隽是什么人,在皇上面前都还要拿几分清高架子的伪君子,被旁人碰一下衣角都要在心里狠狠记上那人一笔伺机报复回去的真小人,怎么会在人来人往的酒楼行此荒唐之事,还毫无收敛地呻yin得如此高声。
陈凌和许隽交情虽然不深,但两人都时常在皇帝面前侍奉,低头不见抬头见,他对许隽这人不可谓不了解,一度以为这人除了钱帛财宝什么都入不了眼来着。
而一墙之隔的房间内,海寂已重新穿戴好了衣衫,许隽却还一丝不挂地横坐在她大腿上,额头抵在她肩膀上,泄过不知道第几回的玉jing半软着,蔫头耷脑的,显得无Jing打采极了,同它疲倦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的主人一模一样。
疲软下来的阳物不如硬起来时那般长,只比海寂手掌长一些,她温热的手掌覆上柱身,指尖擦过蔫巴巴的伞头。许隽腰眼一麻,忍不住朝后缩了一下,没再像前几回那样稍加撩拨就挺着rou具求她抚慰。
别,不行,不行了许隽嗓子哑到几乎快没了声,一开口就火辣辣得疼,眼泪也早哭干了,泪痕干在脸上,大腿上更满是他自己射出的Jing斑。
欢愉褪去之后,他只剩满身的疲惫和酸疼,本来白玉般的roujing上满是青青紫紫说不清谁的指痕,腰酸得直不起来,连唇舌都几乎麻木了。
反观海寂,早就从情chao中抽身而出了,现下脸不红气不喘,脊背挺得笔直,连头发都重新束好了,走出去也教人看不出半分异常。
海寂也没有让他再来一回的打算,真要再来一回,许隽这初经人事的身子怕就要Jing尽人亡了。
她看着窗外日头西斜,想着今日又是白茴去给徐槐安取血的日子,她有两天没去看猫儿和徐槐安了,待会儿买些猫儿爱吃的小零食带回去,顺道还要问一下白茴这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隽感受到她的手掌停在自己阳具上,掌心温度熨帖,罩着他被过分玩弄后疼得火烧火燎的rou棒柱身,不断散发的源源热度使他宛如置身热气腾腾的温泉之中,心头躁动和幽怨都被渐渐抚平。
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没由来的心悸。
倘若她凌辱他、鞭打他,他会假意屈服,却永远不会忘记这份耻辱;倘若她诱哄他、欺骗他,他会漠然视之,绝不给她一丝间隙可乘。
但她温和又好脾性,对他不打也不骂,动作虽强势,却不含强迫之意,哪怕取笑作弄他时,语气也平平淡淡好似闲谈,教他虽难堪到面红耳赤却不觉受辱。她总是直白地把他身体的反应形容给他听,同时也不吝于向他展示她那副不同于他的、成年女子的身体。他听得耳热,看得脸红,还是顺从她的引导,用唇舌将她全身各处都造访了一遍又一遍。
许隽从没碰到过像她这样的人,明明从不给人拒绝她的机会,从不因任何人任何言语改变她的初衷,但到头来,谁又能真心实意拒绝她?谁能忍住不陷入这样深不见底却包容一切的温潭暖泽?
许隽靠在她的肩头,听着她绵长的呼吸,和平稳的心跳声,自己胸腔里那颗心却跳得乱七八糟。他仍然记得她抵在他身后以私处摩擦他tunrou时响在他耳边的喘息,记得他以唇舌将她送上高chao时她绷紧的大腿和紧缩的xue口,记得他含住她胸前ru首吮吸时她手指插进他发间轻柔的抚摸,记得和她欢好的每一处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仅仅是稍作回想就让他羞耻得无以复加,又有难言的甜意和满足在心间泛滥。
自从海寂挑破他是装作不清醒后,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躲避着她了然的眼神,一面沉溺在由全然她主导的欢愉情chao中,一面竭尽全力地取悦她身体上每一个敏感之处。
然而欢事到了尾声,情欲慢慢散尽,他总要抬起头来面对这一地狼藉。
你许隽鼓足勇气,刚开口就又泄了气,在看到她只朝窗外看,根本看也不看他一眼时,心底登时又凉了一片。
他不是察觉不到她的漫不经心,她的冷淡随意,只是欲望高涨、欢愉如chao之时分不出心思去多想。这会儿她虽抱他在怀里,手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