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千鸟皱着眉,让送行的太监回宫,自己则走下台阶,果然看到凌光和凌轩驾着马车在阶下候着。
她下台阶的速度并不快,甚至说得上缓慢,动作也有些僵硬顾昭那小兔崽子今天下手忒重,把她的腰胯撞得生疼,腿根也一片红肿。他居然还射在了里头,微微干涸的Jing斑黏在大腿内侧,弄得她难受得紧。
她又在心中骂了两句,才走下台阶,到了马车的前面。
马车的帘子半开着,凌光和凌轩并肩坐在车外,向她见礼:大人。
而帘子后,宁王顾显露出半张脸,笑嘻嘻地唤道:国师大人?
季千鸟看到他的脸,眉心一跳:往日里,她看宁王那张俊美张扬的脸,就会想着这个废物点心怎么和顾昭一点都不像,但凡他有顾昭三分靠谱也好;现在看他的脸又觉得他们不愧是兄弟,他的长相颇像其兄,看着格外惹人嫌。
坐在我的马车上你不怕又被参一本行止不端?她无奈道。
御史参便参了,有国师大人在,本王总归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她这点嫌弃写在眼睛里,顾显与她相识多年,自然捕捉到了她的神情,也不在意,只是笑眯眯地回道。
他早就习惯于此了从他少年时期开始,他就成天被这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盯着看。
先皇老年昏聩厌弃顾昭时就老这么看着顾显,说他顾显要是能争点气、比顾昭强一点,他便能选他做皇帝了。
但偏偏顾显就是不争气,只想继续当他的闲散王爷,完全没有和顾昭争抢的意思,气得老皇帝重病缠身还得撑着病体琢磨着再生个儿子继承大统。
季千鸟倒不是嫌弃他本人或者说季千鸟每次嫌弃他的根源都在于顾昭。
她撑着凌轩的手登上马车,坐在宁王对面,吩咐道:回国师府。
是。凌轩应道。
回程的时候一向是他赶车,本来应该是凌光坐进车里和千鸟一起,有客人时他们就只能一起坐在外头了。
季千鸟伸手把窗边的帘子和前方的幕帘都放了下来,车内一下就昏暗了下来,只有车顶嵌着的夜明珠发着光。
确认没人能窥视车内景象了,她紧绷着的身体才骤然松懈了下来,靠在柔软的靠垫里,腰肢也软了下来。
怎么?我那好皇兄又惹国师大人生气了?顾显微微挑眉,颇有些好奇地问。
季千鸟面色淡淡:还是老样子。
看你这样子,可不像是老样子。顾显借着夜明珠的光看她脖颈上显眼处的吻痕,狭长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他这是转性啦?我还以为皇兄会像以前那样避着你呢。
他对皇兄和国师之间的那档子事儿了如指掌当年顾昭为了借国师的势爬床毕竟不是多光彩的事儿,也因此,当他继位乃至帝位稳固后,顾昭便表现出了对国师的疏离,隐隐有断绝那层关系的意思。
顾昭生性多疑,城府极深,地位高些的臣子都容易受到猜忌,更别说本就地位超然、还握着他黑历史的国师了。季千鸟对他的想法心知肚明,便主动疏远了对方,还主动放去了一些权势,退至普通臣子的位置。
两人生疏了这么多年,难道顾昭终于想通了,开窍了?也没理由啊?他的皇兄心眼比针尖儿也大不了多少,怎么可能放下身段主动求和?
顾显挠挠头,百思不得其解。
季千鸟看他那副傻样就觉得白瞎了那张漂亮邪气的脸,无奈出声点破:当年顾昭愿意为了皇位放下身段,现在自然也是一样的皇子夺嫡之势已然影响了他的帝位,只有我能帮他稳住局势。
也对。顾显了然道,无论如何,只要你在前头,世家就不可能做过火的事。皇兄这是拿您当靠山呐。
的确如此。
季千鸟出世之时风云变幻,携大气运降世。师父收她为徒时便知道,这个徒弟本该天资卓绝、必大有所为,却注定被束缚在凡尘中,以一身气运,改大燕国运。
果不其然,季千鸟十五六岁时天下大乱,大燕国运倾颓,天灾人祸齐齐现世,百姓民不聊生。
她自愿入世,以自身大气运为牵引,救大燕国运于危难中,自此,大燕国运便与她的气运息息相关,她在国在,她亡国亡。
此事整个大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然所有人都将国师季千鸟奉为神明。是以她在大燕地位超然,哪怕是帝王也得礼让三分。
不过皇兄这么拿捏你,你竟然还愿意乖乖为他做事?顾显晃着美人扇,奇道,国师大人不是向来最怕麻烦了?
和他有什么关系涉及大燕苍生,再麻烦也只能顶上。季千鸟拧着眉,不假思索道,争储位每次都会争得朝廷动荡,百姓也会受到影响。顾昭那次还算好了,此次竞争激烈,必然牵扯更广。
顾显面上的轻佻散去了些,难得正经道:国师大人心系苍生,若有需要配合的,本王定当竭力相助。
只是正经不过三秒,他便又放松了神色:本王没什么会的,帮国师暖暖床逛逛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