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降的确是最好的方法只能试试了。季千鸟思忖片刻,微微颔首道。
便拜托国师了。顾铖本想说有她出手必然能轻松解决,却被顾钰抢了先机,只能停顿片刻,干巴巴地来了一句。
那小子溜须拍马有一套他不着痕迹地斜了自己的皇弟一眼,只觉得果真防不胜防。
莫名其妙被瞪了一眼的顾钰迷茫地回过头,只觉得兄长从边关回来以后越来越怪里怪气了。
钰可否问一句,国师大人打算如何招降?他放弃了思考兄长的心理,把注意力转移到了他感兴趣的话题上,兵书上常说需礼贤下士,但面对外族
恩威并施。季千鸟简洁道。
顾钰什么都好,就是有的时候过于君子,这对于帝王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顾铖和顾钰是最有可能继位的两位皇子,也因此,她并不吝啬提点:虽需礼遇俘虏,但必须把握好分寸,少则无礼,过犹不及。
顾钰若有所思道:那不过分礼遇,又如何能让他归心?
财帛为辅,攻心为上。季千鸟道,剩下的回头再说别让你母妃听见Cao心。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女眷的屏风前。淑妃和德妃已然聚在一处,等着他们。
顾钰也不再说起这个话题了:一是后宫不得干政,这些政事上的隐秘话题不能再她们面前说;二是德妃叶修婧因出身于叶家这样的门第于燕朝国事多思多虑,但身体欠佳,多思对她的身体有害无益。
他收了话头,恭敬地立在屏风外,礼貌道:母妃,儿臣把国师大人领来了。
见过二位娘娘。季千鸟没他那么多顾忌,习以为常地提着糕点踏入了屏风后女眷相聚的花园里。
她刚踏入屏风,便被一双纤细玉手握住了手,香风拂面,脸也被埋进了温软之处。
她轻咳一声,无奈道:淑妃娘娘
那是女眷的场合,顾铖跟不上去,只能看着屏风后自己的母妃扑到了那人怀里,微微抿唇。
国师大人好久没来了,真是让人好生想念爽朗的将门女子抱着季千鸟,脸颊贴着她的脸,说得埋怨,语气却更接近于调笑,还不让人抱一抱了?真是好狠的心
头一次见这场面的闺秀们纷纷讶异地看了过来,入宫过几次的夫人们反而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季千鸟拿她没办法,只能任她抱着,轻声在她耳边提醒:此处人多眼杂,别说胡话,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告你私通外臣
那有什么?淑妃陆灵珺不以为意道,就算你我真有磨镜之癖,传到圣上那儿,他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吧?
她冲她眨了眨眼:至于我,你会看着我被打入冷宫或者浸猪笼么?
她说话声音不大,周围也只有站得近的寥寥几人听到了。屏风后的顾钰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显然是认为这位淑姨的言辞颇有些失礼,却又不能多嘴。
顾铖一言不发,眉宇间却也带了点无奈。
你啊季千鸟哑然失笑,半是无奈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这么多年了,还是和刚入宫似的,像个任性的小女孩儿。
她没否认,显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淑妃翘着唇角,这才勉为其难地松开季千鸟。
注意到那些女眷们古怪的目光,她横了她们一眼,直到她们都讷讷转过脸去不敢再看,才收回目光:国师这是又提了什么来?
府上新蒸的香梨糕,清心润肺。季千鸟把盒子放在桌上,转向另一边坐在贵妃椅上的德妃,神情温和,修婧可以多吃一些。
谢谢国师大人。正值春日,叶修婧的面上却依旧带着点发凉的苍白。
她的眉眼和叶修文十分相似,秀美温婉,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大气。
她还未起身,季千鸟就不由分说双手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回了座位里:你好好坐着便是,不必在乎这些虚礼。
看着前者有些苍白的面孔,她微微蹙了蹙眉,解下自己肩上薄薄的披风,顺手塞进了她的怀抱里:手怎么也这么冷?不舒服就别出来见风。我待会要去御书房,正巧替你去和顾陛下说。
叶修婧抱着尚带着温暖体温的披风,耳根微红,温声解释道:国师不必为我费心,方才钰儿已经让人搬了暖炉来,不妨事
况且她轻咳一声,修婧也许久未见国师了,想多和国师说说话,不知国师可还有旁的要务
那些旁的事哪有你重要?我依你便是。季千鸟原本还有些事打算去御书房找顾昭一趟,听她这么说,便放弃了这个打算,牵着她的手,在她身边坐下,到待会开宴之前,我都能一直陪着你。
叶修婧便笑了起来。
她笑的时候仿佛色泽浅淡的幽昙突然绽放,面上也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即使这些年来跟她情同姐妹,淑妃也还是别扭了半秒,才在另一边坐下。
一边挨着国师,她一边在心里恨铁不成钢地想:叶修婧更讨国师喜欢也就罢了二皇子顾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