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反正江清和婷婷谁也没喊停，可是就是这样对视着，池乔的眼睛里慢慢沁了泪，原本是明亮的一双桃花眼，慢慢的蒙上了水雾，然后结成了滴，但是全都困在眼眶里，池乔连眼睛都没眨，好像很怕眼泪落下来一样。
秦肃声有些慌了，在池乔脖子上的手还没放下，就要去捧他的脸，想给他把眼泪擦一擦，可是池乔却突然转过身去了。
“哎，时间还没到呢，能不能敬业点！”江清嘴上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还是伸手给池乔递了一张纸。
“行了，就到这吧，这么长时间，你告诉我没到三分钟？”谁都能看出来池乔状态不对，秦肃声制止了江清继续死缠烂打，想看看池乔到底怎么了。可是池乔背对着他，根本看不见池乔的神态。
“那好吧，来来来，再来一轮！”江清就是一个挑事儿不怕事儿大的主儿。池乔调整好了状态转身过来和江清说，“还来？明天还上不上班了，赶紧回家睡觉去吧！”
说清明也没有那么快，池乔眼睛里面还是有很多情愫的，之前没见过，这次倒是让秦肃声看得通透了。那眼神里，有隐忍，有自责，有克制，也有炙热，原本一直隐藏的很好的，被刚刚的眼泪盖住的情绪，如今都展现在了秦肃声眼前。
“行吧，那小爷就放你们一马，咱们下次再聚！”
这语气，知道的江清只是赢了两局游戏，不知道的以为他打了胜仗凯旋而归了呢！
“对了，池哥，我今晚不回去住了，你回家之后不用给我留灯了。”出了火锅店，江清和婷婷打车走了。
“你今天玩的有点脱了啊，当着池哥还敢这么坑人家！”江清看着婷婷笑得眉毛都弯了，比她自己谈恋爱都高兴，也不管江清怎么说她。
“你看池哥不是也没反对嘛，你觉得他俩有情况没有？”
“不知道，我和池哥认识六年了，从来没见他对哪个人这样。”江清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波澜，但是想起刚才在包厢里面的那五分钟，江清心下已经有了想法。
池乔这个人啊，太倔，太固执了，可是刚刚的那个眼神......根本不像是池乔会露出的眼神，里面的东西说不清，总之，池乔以前无论看谁，眼神里面都是淡漠的，从来没有过今天这样。
“那那个哈士奇呢？池哥从来没提过？”
“没有，我都不知道他谈恋爱了，谈恋爱还玩这么大，你也是，嗑一会儿就行了呗，还对视三分钟，你这代码这么好敲，咋不见你给我敲个什么表白软件呢！”
“哎呀，老公，我错了，好吧，下次一定给他改成两分半！”
“......”
火锅店外，秦肃声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八点多了，“池老师坐地铁？”
“嗯。”
“一起吧。”池乔点了点头，这个时间地铁站没有那么多的人，但也总是有加班的人在回家的路上，刚好到地铁站的时候，地铁也到了，三个人直接就上了地铁。
“你刚才为什么？”其实池乔刚刚的反应，是有些奇怪的，可是他要怎么问呢？
“什么？”池乔偏过头来看了看他。
“你刚才为什么不退了？”
相比于意料之中的下意识后退这种自我保护行为，其实池乔这种在他一步步逼近的情况下，在自己不断“攻城略地”的时候，池乔在最后一步的时候没有后退这种行为，就好像是在战场上缴械投降，不战而败一样。这比后退，更让秦肃声好奇，更是让他有那么一瞬间，在心底里露出了一点点甜。
“我以为退到头了，后面没路了。”
没路了吗？是这样吗？可是池乔刚刚看他的眼睛偏走了，眼神也一直在躲避，虽然他平时也不直视别人的眼睛，但是现在的眼睛是慌乱的，逃避的，秦肃声一个刑警出身的人，一眼就看出了池乔在撒谎。
“别骗我，说实话！”他的语气没有任何的攻击性，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可是池乔好像被他吓了一跳，整个人抖了一下，地铁里面没什么人，他们这个车厢里，也只有他们三个。
“我...你，想听什么？”池乔的语气有些不太对，习惯性的低着头，看着地面，手指卡在座位的下面，指骨向内凹陷，另外一只手紧紧攥着肚子，看起来好像很疼的样子。
“你怎么了？”
“没...没事...”嘴上说着没事，额头上的细汗都已经出来了，这哪里是没事儿的样子啊，池乔整个人都蜷起来了，和晚上火锅里的那只皮皮虾一样。
“前方到站，人民广场，请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下车准备。”地铁站的广播适时的响了，秦肃声到站了，可是池乔现在这个样子，把他一个人扔在地铁上？怎么可能呢？回家之后也是他自己一个人，他现在这个样子，别说回家了，下地铁恐怕都困难了。
“我带你去医院。”说着秦肃声单膝跪在了池乔的身前，想把他的脸抬起来，可是池乔拼命地摇头，“不...没..事，我不用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