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一轮弧月高挂。
晏晏被宗亲姐妹灌了不少酒,微醺。在这大喜日子,她不喝酒有些说不过去。
直觉自己快醉了,便寻了个借口出来吹风,醒醒酒。
那边人声喧嚣,灯火通天恍如白昼,离开了人群,才感受到夜色的迷离与美感。
莲步轻移,路过曲径花深的小道,行至东宫一隅荒凉小院,院子虽小,却种着茂盛而缤纷的山茶花,花团锦绣,千姿百态。
此处偏僻,又早已荒废,是以鲜有人来。这是她的一处秘密据点,以往暂住东宫时,偶尔会避开众人,只身来此处赏花赏月。
朦胧月色下,有一袭红衣如火,像是要将夜色与尘世都灼烧的红,艳丽的灼人眼。
他欣身独立,负手背对清月,清冷的月光勾勒着他丰神俊朗的仪容,与寒星似的眸。
晏晏心中发怵,第一时间想的是逃,可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如此,只会惹他不快。
不自觉拢了拢衣裳,笑道:太子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外面满堂宾客要他招呼,本是觉得他分身乏术,才敢独自出来醒酒,不曾想,他竟会到如此偏僻的地方来。
你喝醉了?他似是随口问。
晏晏有些恍惚,这话,听着就像寻常打招呼,以往常能听着,近来,却是鲜少能听到。
就喝了一点,没有很醉。
萧崇沉默了好半晌,才道:晏晏看着似乎很欢喜?为兄成婚,你就那么欣喜若狂?
她欢喜是真,倒是这位新郎,似乎并不欢喜,虽是在笑,笑意里却蕴着怒火。
晏晏也知,萧崇厌烦成婚之事,此次成婚,不过是因为孝道。
他面上含笑,闲庭信步走近,惊得晏晏往后退了几步,他进,她退,最终他把她逼到墙角,挡住了她所有退路。
背靠着墙,感受到瓦砾刺骨的寒意,他如一座巍峨大山,压迫得她喘不过气。
萧崇伸手,捏着她的下颌,柔情似水道:晏晏,我的小凤凰,别以为能摆脱我。
那语调太温柔,像是情人间耳鬓厮磨的爱语,却怎么也扫不去她心底的恐慌。
萧崇不打算放过她。
他又问:听说你想要自由?
晏晏羽睫颤了颤,缄默不语。
周围全是他的眼线,她的一言一行,自然有人去禀报。
他贴近她,在她耳畔冷冷低语,晏晏,你想都别想!
她心如死灰。
还未待到她从惊慌中缓过神来,萧崇已将她拦腰抱起。
猜到后面会发生的事,晏晏心中抗拒,弱弱道:今日可是洞房花烛夜,太子哥哥可不能冷落了新娘子。
萧崇冷笑着,我自然不会冷落新娘子,所以我们要快点完事啊晏晏,你可别怪我粗暴。
不顾她是否情愿,抱着她走了几步,正是一间客房,伸脚,踹开屋子门。
见窗户正敞开着,灵机一动,把她放在窗栏上。一袭红衣的他,托着她的小脸,高高在上端详着。
倾国倾城的绝色容,生得比桃李还娇艳,那双美目流盼,溢满春水,只消眨眨眼,便能勾魂。皎洁的月光洒落,衬得那窗栏上的美人愈发灵动,美不胜收。
无论多少次都会感慨,当真是绝色。
晏晏的心绪在神游,窗外种满了绚烂的重瓣山茶花,她只要稍稍往后倾倒,便能跌入这一池斑斓花海中。
少女心中,许是有几分诗情画意的烂漫情怀,可眼前人所要做的事,却并不烂漫。
他手探入她的衣襟,宽大的手掌在她香肌上游走,随之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吻。
惊觉自己正坐在窗栏上,她面色惨白,楚楚可怜道:太子哥哥,不要在这里,我们去床上好不好?
此情此景,万一有人路过这院子,她坐在窗栏上与亲兄交媾的模样,便可一目了然。
她是真的怕,此等见得光的关系,若是他们的jian情被撞破,皇帝和皇后自是不忍惩戒爱子萧崇,可她
绝无活路。
是的,绝无活路。
颤颤巍巍道:太子哥哥,我怕我真的怕若是有人过来
萧崇低声安抚,放心,没人敢过来。
无可奈何,人为刀俎,她为鱼rou。
他想纵欲时,从不顾及旁人眼光,只要他想要,她就必须给。只有麻木接受。
他的唇落下,轻啃着她的脖颈,被他吻过的地方,都痒痒的,烙印上了炙热的温度。
在想什么?
想到一首诗。晏晏心不在焉,似笑非笑道,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那声音细细软软,像是在哼着香艳的小调,yIn靡又不失柔情。
不曾想,你会读这种艳诗。萧崇觉着有趣,心情似是稍好了几分,继续念。
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柳Yin轻漠漠,低鬓蝉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