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中能够令人起死回生的法器吗!
祁疏星眉心一跳,径直取了魂灯的火毫不留情的按在黎归剑的胸膛。
魂魄被点燃的灼烧痛感清晰的传来,黎归剑凄声惨叫着终于回过神来,他终于看清楚了面前人的模样——可不就是那位看似温文尔雅的奉天宗少宗主祁疏星。
黎归剑心中打着鼓,脑中闪过无数个祁疏星冒着被邪器反噬的风险,也要将自己魂魄揪出来的理由。黎归剑满眼惊恐的瞪着那簇几乎要点到自己颈脖的幽蓝色火焰:“祁,祁少宗主,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别……你将那火拿的离我远些!”
魂灯是上古鬼修大能遗留下的邪器,被奉天宗捆了重重黄符封印在藏书阁地底密室中。魂灯不止能作为与亡魂交谈的媒介,更能撕碎亡者的魂魄,令之永世不得轮回。
“黎门主认识我那么久,也该知道我的手段。”祁疏星一字一句缓缓的说着,语气阴恻恻的好似前来索命的厉鬼,“若是还想转世轮回,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祁少宗主请说!”黎归剑欲哭无泪,他本再在这儿呆一日便能前去地府轮回,谁知半路竟杀出个祁疏星来,“老夫若是有知道的,一定如实相告!”
黎归剑确实与祁疏星是老熟人,但他对祁疏星向来没有什么好感。祁疏星可是自一开始容澜入了栖桐门后,便年年不落的提着大箱小箱彩礼来向容澜提亲,光明正大的想在他黎门主眼皮子底下挖人。不过容澜从未答应,祁疏星既带来了礼就不会拿回去,那些送来的宝贝他黎门主也没少拿——这回祁疏星来,怕不是是为了那容澜!
“你方才说的夜纱铃是怎么一回事?!”祁疏星逼问道。
黎归剑那张略显沧桑的脸显然是空白了一瞬间,他望着祁疏星干巴巴的回答:“任何一个死去的人都会想要夜纱铃的罢……!”
祁疏星只是静静地看着黎归剑,随后露出一个笑:“真的?”
“自然是真的!”黎归剑急急的回答。
祁疏星微微笑着将魂火重重按在黎归剑的脸颊,蓝色的火舌舔过新鲜的魂灵,急不可耐的大口吞噬着,瞬间将黎归剑的一侧脸颊烧得不见了五官。
黎归剑的嘶声惨叫与残魂被烧焦的噼啪声混作一团。
“何必呢黎门主?您这都要去地府投胎重新为人了,难道你还想凭借一副魂灵的模样去抢阿澜的夜纱铃?”祁疏星慢条斯理的说着,又刻意的在话尾放重了语调。
黎归剑也顾不得魂魄的灼痛,他惊恐的望着祁疏星:“你,你都知道了?!”
祁疏星瞧见对方的反应顿时明白了过来,下一刻魂灯便骨碌着掉在地面,祁疏星双目通红两手紧紧扣住黎归剑的颈脖:“果然跟阿澜有关是么?你这老东西对他做了甚么?”
黎归剑闻言脑内一阵空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祁疏星诈了。
“给我说实话,否则我便一把魂火将你烧得干干净净,叫你永世不得轮回。”祁疏星威胁道。
黎归剑满脸颓败:“这,这……我说我说,祁少宗主放过我这轮……我知道容澜身上有夜纱铃,便以此为把柄将他扣在栖桐门,他若是不乖乖留下,栖桐门便会将此事泄露出去,到时他容澜再厉害也敌不过全天下人……”
“……倘若,倘若我没有觊觎那件法器,我也不至于落得个被灭门的下场。”黎归剑瞧上去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整条魂灵都因激动而略微颤抖起来。
“什么意思?”
“若不是我觊觎那夜纱铃,我便不会将容澜扣留下来,也不至于招惹上,招惹上那野杂种啊!”黎归剑嘶声道,“我若是当初放他走就好了,栖桐门也就不会遭此灭顶之灾啊!”
祁疏星清清楚楚的听见了“野杂种”三个字,他的心脏砰砰的狂跳起来,祁疏星的手背青筋都暴起,他心中忽地闪过一个十分荒谬的想法。
“是谁?野杂种,是谁?你方才所求饶的魔尊又是谁?”祁疏星的声音温柔而带有磁性,若是他特地放温和了语气,便犹如深海中善于用嗓音蛊惑人心的海妖了。
黎归剑忽地笑了起来,许久才语气平缓的回答道:“魔尊?魔尊就是那个野杂种楚逐羲啊!”
祁疏星听罢眼底一片冰凉,一旁的九儿闻言亦是满脸震惊。黎归剑被祁疏星猛地松开颈脖后便犹如脱了线的风筝般毫无尊严的滚落在地,他双手捂脸缩蜷着身子不断发出痛到极致的呻吟。
“这,这……”九儿不可置信的望了望地上的栖桐门主,又望向满脸阴冷的祁疏星。
祁疏星目光沉沉,他沉默的站着望着地上疯狂挠着脸痛叫的黎归剑,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他面上没有太多表情,眼中黑沉沉的看不见底:“……楚逐羲竟是没死,他没死啊。”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祁疏星望了一眼主殿上方破了窟窿的地方洒下一抹天光,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温和的光落在凤凰神像上,将它衬得神圣无比。
他言简意赅的唤了一声“九儿”。九儿心领神会的应声,随后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