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乙追出门后,月见来到林啸身旁踟蹰着。
林啸逗着海东青,言道:“说吧。”
月见面色凝重地说:“属下觉得天家是不是太过了?一般人看不出来,但属下一看便知,这明明是陛下拿殷医官同离兰先生撒气呢。”
林啸撕了一小块rou,继续逗着海东青,慢条斯理言道:“你倒也不傻,连你都看得出来的事情,难道先生便不知吗?本侯戏做完了,尚德也抓了,殷医官也该回去了。灵关现在形势复杂,他那般娇弱,留在这只是受罪。”
“那赐婚……殷医官真的要娶那个李大人的姐姐吗?”
林啸嗤笑,“婚可以赐,也可以退。反正这位皇帝喜怒无常,朝令夕改不是常有的事吗?若真是因为皇帝自己耍性子拿殷秀出气,哥哥他……”
他顿了顿,“先生他不会看着不管的。”
月见挠了挠头,憨憨地笑笑,“确实如此,离兰先生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这么看来,殷医官回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林啸的眼睛闪过一丝Yin冷,“是啊,昨日西城失踪的那一家人,只是个开始。这灵关呐,不干净了。让殷秀走吧,越快越好。”
“好的,属下这就去安排。只是,还有一事……”
“说!”
月见小心地揣测着林啸的心思,“那个……孟副将……他为何对待殷医官是如此态度?要说他二人这一次应该是头回见吧,这其中的缘由,侯爷是否略知一二?”
林啸回头瞪了月见一眼,扯下嘴角,“孟副将的心思本侯为何会知道?!若再乱讲话污了本侯的清白,本侯便告诉离兰先生,让你替殷秀去李林芝家接盘!”
林啸气愤地从鹰架旁走开,肩膀将正在吃食的海东青撞了个花枝乱颤。
月见摸不到头脑,“我说什么了?怎么就还……扯到清白了?这么大火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同孟朗有点什么呢!切!”
月见抬脚去往殷秀的方向,不论如何他得告诉那孩子回去求求离兰先生,定会有法子取消这门婚约。他在院中便看到邓乙站在殷秀房门外着急地拍着门。
月见上前问着:“怎么了?”
邓乙摇头,“唉,这孩子,把门锁了。正在里面哭呢丨”“我试试。”月见叩了叩门,除了听到殷秀啜泣的声音,并无应答。
“殷秀!殷秀!你听大哥说一句,侯爷说先送你回京城,你再去求求离兰先生,这种强人所难的事情,他不会不管的。你听到了吗?”
殷秀屈腿蜷缩在床榻的一角上,咬着被子哭得哼哼唧唧,“不论有无赐婚,我都不回去,殷秀是来效命的……”
月见:“……”
邓乙对着月见耸了耸肩,“大人,您瞧瞧,自从进了屋就在重复这么一句话,这孩子会不会真的傻了?”
“唉……他傻不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的是,现在灵关并不太平,殷医官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遇着事情根本无人顾及他,还是回去的好。”
邓乙一道:“灵关到底怎么了?”
月见瞧了瞧四周,“风起云涌、风吹草动、风……”
“月见大人!大人!”
月见和邓乙回头,看到孟朗的属下边喊着边朝着他二人奔来。
月见龇牙:“叫魂呐!小点声!何事?”
“回大人,城内发现了疫症!孟副将让您封住将军府内的水井。”
月见大惊失色,“怎会有疫症?!”
“回大人,侯爷上午派孟副将去西城探查一家三口失踪之案,孟副将带着人搜寻了一圈,最后在那户人家后院的水井里发现了他们的尸身。”
“死因呢?”
“仵作说人是被毒死的,水源皆被污染了。那户人家的邻居出现了发热、咳嗽的症状,有些年纪大的,不过一个时辰便呼吸困难,咽气了!孟副将已经下令封城,并命各典甲,挨家挨户封井,排查病患。”
月见Jing神紧绷,边走边吩咐着:“将军府共有五口井,前院两处,后院三处,邓乙,快带着人先封井。”
“是!”邓乙领命。
月见又对着来人吩咐道:“我去禀告侯爷,你去告诉孟副将,我会在城隍庙设点,改成安济坊,将排查到的病人如数送到安济坊来。”
“是!”
孟朗的属下离开后,月见直奔林啸的卧房,路遇邓乙带着人在封井,又瞩咐了句:“再去烧些艾草消杀!”
邓乙答:“好!”
月见进到林啸的房内,林啸正坐于书案前写着手书。
月见稳了稳性子言道:“侯爷?孟副将方才差人来回话一一”林啸低头继续写着手书,“我都知道了,送殷医官回京。这封手书,你拿去给他交于先生。”
林啸写完,将手书仔仔细细地装进一个信笺内,手指摩挲了好几遍,才递给了月见。
月见为难着:“属下只是怕殷医官不肯回京,他那般倔脾气,那是同离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