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武安侯、、他来了,就在营外,没带副官也没带随从,独自来的。”
穆戈回首看向南昭,“我去会会他。”
“穆戈__要不……”
穆戈提醒着,“这武安侯也不是那名不见经传的孟朗,他若是先差副官递来官牒拜帖倒也罢,你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他只身前来就不怕惹人闲话。”
“他肯定是因为孟朗才来的,他怕孟朗对我不敬。”
穆戈小小的眼睛里塞满大大的疑惑,“他看不起谁呢?我堂堂天家近卫还降不住个孟朗?”
“穆戈大人!”南昭被气笑了。
穆戈鼻哼,“公子可想好了,反正,这事我得写进公子昭二三事里,我可是天家近卫,不可欺君。”
“行行行,写吧写吧。先便劳烦大人请武安侯进来吧。”
穆戈甩袖,离幵前丢下句:“我哪里引的是武安侯,我明明是引狼入室。”
作者有话说高端的茶艺师就该是南昭这样的,兵不血刃!感谢各位小可爱订阅,明日预告:幕后大boss该出场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将军的兵只有战死,没有投降
林啸再见到南昭时,恍如昨世。回忆如碎片割裂开他的心脏。
他忘不了那年长街大火,南昭和南旭将他和林常欢从大戏楼里救出。
他忘不了那些年他宁可挨一身的鞭子,也要进宫戍守在朝阳宫,只为能看南昭一眼。
他忘不了庚子之变,他将南昭从大牢里背出,声声唤着南昭的名字。
他也忘不了在南昭跳崖的山底,他双手扒拉着每一块石头,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找不到便是还活着。
他更忘不了南昭替他挡的那一刀,忘不了崖山送别南昭为他弹得那一曲《破阵子》。
一个贯穿他整个人生,惊艳了他所有岁月的人,这样的人,他怎么能忘呢?!
他果真是为孟朗来的吗?不,他心中明白,他为了谁而来……
“咳咳——”穆戈咳嗽了几声。
当他看到林啸肆无忌惮痴痴望着南昭的眼神时,便知道他执意留在南昭的大帐是对的。天家的人,他得好好守着。
“那个一一侯爷,我方才说了,孟副将半个时辰之前便离开了。而且,我们也并未为难他,还请他吃了茶。更深露重,您这般前来要人,是否唐突了些。毕竟一一”穆戈提高了音调,加重了后面的话,“毕竟如今的公子身份贵重,是光明正大地同陛下拜了天地、暍过合卺酒、入过__”“穆戈大人!!!”南昭将手中的茶盏摔在桌上,面沉似水,再次抬眸时,那冰冷的眼神看得穆戈胆颤发毛。
南昭冷声:“大人,侯爷对那些不打紧的事情不感兴趣。”
拜天地……合卺酒……入……
林啸嘴唇怯懦,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只能死死地握着佩剑剑柄。
宫变那日,南昭和元址同穿喜袍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可当着南昭的面,再听过这些事情,他的心肝五肺却是撕扯的痛,连恭喜二字都说不出口。
南昭不敢再去看林啸受伤刺痛的眼神,他只有垂眸才能让自己不那么失态,毕竟林啸和他之前的牵扯太过复杂,说不清楚、说不明白。
元址吃味林啸也不是没有理由,毕竟就连南昭他自己都清清楚楚地知道,他同林啸之间绝不是简单的“犹如亲弟”便可以打发的。
当他被人侮辱跌进深渊的时候,是林啸的出现还了他最后的尊严。或许那一刻,他也曾动过心吧。
他启口:“侯爷,孟副将只是前来拜会吃茶,坐了坐便走了。现在许已回了灵关。天色已晚,我差人送侯爷回城吧。”
“我、、无事。公子……保重。”
言闭,林啸决绝离去。
穆戈愣了愣,这便走了?!他打了一肚子的腹稿还未说呢!
他回身言道:“那……公子歇息吧,今日的事,我便不上报陛下了,毕竟……”
南昭淡淡道:“穆戈,谢谢你。”
穆戈无声笑了下,出了大帐。
大帐内恢复了静谧,只听得到煮茶的声音。
南昭扶着塌坐下,胸中憋闷,缓了阵子才舒了口气。
还好……没有任何人看到他现在失态的样子。
他从怀中取出同心结放在唇边轻轻吻着,遍遍喃喃着:“纵寒风、、凛冽,用我心温、、你心……纵寒风凛冽,用我心温你心。用我心……温你心……”
孟朗自打从穆戈的营内出来后,便独自寻了块隐蔽的树林,躲在树上暍闷酒。
“唉……哼!屁都不是!”
咕嚕噜———饮而尽!
这种滋味真不好受。
看过元址和南昭,他才明白月见说的都是屁话,那份蜜里调油的真情实感根本不是陛下可以强掳来的。他很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听信了月见的话,对林啸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原本可以日久生情,结果闹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