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真的不让我和你一起去吗?”谢颜拉着谢舒的胳膊晃了晃,撅着嘴撒娇道:“我很厉害的,还可以帮哥哥提东西。”
谢舒笑着拍了拍他的手,“我就是出去买本书,再说了,你晚上不是要和阿谨一起去宴会吗,到时候万一时间来不及就不好了。”
“才不会。”谢颜嘴撅的更高了,但到底是没有勉强,“那好吧,不过哥哥要早点回来哦,这边的治安没有第一星球好,我怕哥哥会遇到危险。”
“好。”谢舒一边答应着,一边揉了揉谢颜的脑袋,“全都听颜颜的。”
“什么嘛,跟哄小孩子似的。”谢颜小声嘀咕。
谢舒提着袋子里的书,打算再去街对面的咖啡店买杯拿铁,经过一条小巷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凄凄切切的哭声。
谢舒转头望了望。
与其说这是巷子,不如说这是两座大楼之间的狭窄通道,即使是在日头正盛的白天,里面依旧黑得不像话。
谢舒眯眼仔细观察了一下,隐约可以看到在距离出口大概五米的位置,有一个身材瘦小的女性正蹲在地上哭泣,一只手像是捂着小腿的位置,大概率是受伤了。
谢舒担忧地走了进去,在女子面前俯下身来,询问道:“你好女士,请问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
“呜呜呜……”那名女子闻言抬起头来,一张干枯发皱的脸上全是泪痕,看到谢舒时眼前一亮,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先、先生,我回家的时候走到这里,脚被玻璃扎了一下,都扎出了血,非常疼。”
谢舒顺着她捂着的地方看了过去,血ye已经浸透了厚厚的棉裤,看上去时间已经不短了,血迹都变成了暗红色,谢舒有些着急,他扶住女子的肩膀,将她搀扶起来,“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女子像是有些慌张,忙道:“不、不用了,我家就在巷子的尽头,麻烦你把我送回家,我回家处理就行了。”
谢舒不认同道:“伤口必须要经过消毒处理才行。”
“我家里有药的。”女子声音有些发抖,死死揪住他的胳膊,“而且如果我丈夫回家的时候看到我不在,他会打我的。”
“可是……”谢舒皱了皱眉,还想继续劝说。
女子打断他,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显得有点滑稽又非常可怜,“把我送回家吧,求你了。”
“那好吧。”谢舒直觉女子的状况不太对劲,但看她实在不愿意,也不好强求,于是按照女子的指引,搀扶着她往小巷深处走去。
小巷尽头是一条更为狭窄的小巷,零落地散布着几户老旧的居民楼,女子指了指其中一栋,道:“我家就在这栋楼的第五层。”
谢舒点点头,到了单元门口,俯下身让女子趴到他肩上,自己背她上去。
到了五楼,女子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让谢舒帮她开门。谢舒打开门,将女子放到沙发上就打算告辞,他转过身去,却瞬间被一张散发着奇怪味道的帕子捂住了口鼻,意识一点点模糊。
迪亚趁着放假来老房子这边整理儿时的东西,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听见楼上隐约传来异常的声响。
军校里会有专门提高听力的课程,敏锐的听觉也是作战能力的一环,迪亚没有将这轻微的异常等闲视之,而是沉声静气地顺着楼梯往上走去。
谢舒醒来就发现自己背靠着坚硬的物体,应该是墙面之类的,嘴巴被什么东西塞住了,四肢也被束缚住,眼皮异常地沉重,他努力了半天,才勉强让自己的右眼开了条缝,他通过家具的陈设判断出自己依然在那名女子的家中。
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不要发出声音或者做出动作,脑子里思考着逃生的办法。
他想起自己裤子口袋的夹层里有一个小刀片,是他平时用来拆试卷用的,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谢舒努力地用手指勾了勾裤子,但厚重的冬装和绑住双手的绳子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摸到口袋,他尽量让自己的两只手腕缩在一起,以此来增加自己双手的活动范围。
过了一会儿,似乎有人的脚步声传来,而且还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声,谢舒停止了动作,闭上眼睛屏气凝神地等待着。
“踏马的。”一个男人粗糙沙哑的声音,“怎么还不醒?”
那个男人似乎对谢舒自然昏迷的样子有所怀疑,走上前朝谢舒的腹部踹了一脚,谢舒被他踹得倒了下去,眼前一黑,反胃想吐,被他咬着牙忍了下去。
“真没醒?”男人嘀咕了一声,上前察看了一番,谢舒都能感受到男人浑浊的气息喷到他脸上,让他更想吐了,就在他快要忍不住的时候,一个女声似乎在另一个房间叫了男人一声。
“呿。”男人应了一声,又踹了他一脚,恶狠狠道:“呆会儿再来看你。”然后走远了。
谢舒松了口气,没那么紧张之后,他发现自己像是在冰水里泡过一样,浑身都是冷汗,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发现这个姿势让他正好可以够到裤子的夹层,他用两根手指把刀片夹了出来,握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