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听着敲门声,踌躇着不愿意开门,可男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从门外传来,听不清吐词,却能听见声调,咿咿唔唔,让她头疼。
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跳转至半夜12点,是她甩头而去后的4个小时他终究,还是追上了门。
我会是他另一个儿子,他女儿将来的依靠,包括他未来生命的延续,也需要我出一份力,他的事,自然应该我去出面。
他说的一字一顿,让颜清听的清清楚楚,那尴尬的话语,足以让人头皮发到蜷缩起脚趾以及全身细胞。
她被吓的落荒而逃,他到底在说些什么胡话?!
那好似威胁般的告白,以及让人不舒服的言语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去应答。
直到夜晚来临,颜清终于在辗转反侧下拨通了男人的手机,要不我们仔细谈一谈?
被召唤的男人风驰电掣而来,要谈,就当面谈电话里没什么好说的。
防盗门终究是被打开,黑暗的房间在冷风中迎进了男人的身影,
一步跨进,赵之野借着走廊的声控灯看向女人,瘦削,苍白,没了曾经的活泼,是被生活倾轧的狼狈与苦涩。
随着他的进入,一股酒Jing味也涌入颜清鼻腔,你喝酒了?
赵之野垂了垂眸子,没说话,也没解释。
颜清见他不答,踌躇着开了口,我我是想,等我爸出院后,就先把能报销的费用报了,你这一个多月,来来回回花费了不少,我都帮你记着的
颜清主动张口,是愁思百解后终于选择说出的话。
不过有些账,可能我并没有全部记录下来,你如果有时间,和我对一对,我会一一还给你
她说的小声,眼睛却盯着地板,不敢抬眼去面前男人。
话落,她说完了自己的打算,对方却无人接话,良久的空白音,迫使她抬头看向面前人
猩红的眼眶,和冒着寒风而来的冰冷身体,他张了张嘴,话还没有出口,酒气已经呼出,
颜清我只问你这一次,最后一次,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哥哥吗?
还是临危受命,危难过后就没用的朋友?
抑或是,让你流产的强jian犯?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你能认真听听我的话吗我明白我在你眼里不是什么好人,欺负你,折损你,可我也同时不知道怎么去和你相处,四岁之前,我在等你出生,你知道你生出来时什么样子吗,6斤?或者7斤?我忘记了
他解嘲般的笑,一身的寒气席卷了对面的女人,可是我还记得我抱着你,看着怀里你,脸上皱巴巴的,红红的,我一直像你的哥哥一般陪着你,我不明白自己对你的感情,也不明白自己未来的人生路应该怎么走直到14岁,我发现我对于男女的感情开始懵懂时,毫无意外的眼中只看到了你,我非常害怕,又惊恐,我不知道那龌龊的幻想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应该怎么去结束它,可是那种肮脏的想法,竟然真的让我得到了实际的响应你就那么傻兮兮的上了门。
你以为我不曾放弃过你吗?有的9年时间,足够发生太多事了,我试着和其他女孩子交往,中国的,美国的,抑或是任何一个国家的女孩子,我希望她们能够让我回到正轨的情感状态,可我却发现她们都享受并且满足于我的获得成绩没有人没有人再对我说过那句话。
他叹着气,说着自己整个前半生的痴狂妄想,那些不可宣之于口的秘言。
颜清慌乱的听着,字字句句清晰不可阻断,她从不知眼前男人对自己的占有欲竟然长达数十年之久,她惊恐的想要转身,却被男人从背后猛的擒获,死死箍在了怀里
别走!你别走,你听我说完我今年31岁了,人生已经过去一半,我有了事业,有了支撑,我有了这个社会对于男性定义的一切价值可是我却觉得自己只是为了世俗活着,小的时候,我为了我妈的虚荣,我疯狂的学习,我想要成为她的骄傲,我害怕我的成绩下滑哪怕只是一名,后来我也学着开始享受这样的荣耀,被人赞美与仰望的位置可是我也是个小孩子,我怎么可能压制得了贪玩的天性,我想要像正常的少年一样,顽劣,不羁,甚至有一段可以回忆的初恋往事
但我得不到,我需要去维持我父母的荣光我需要去巩固自己的成绩地位,我真的很难受
可是你不会要求我,你和我说,没关系的,成绩好坏都无所谓,我只要是你哥哥就好只要一直陪着你就好。
可是我也是到后来才发现,我不是只想做你的哥哥而已。
没有人理解过我是否疲惫,他们只想看我飞的有多高,却从不在乎我飞的有多累
只有你曾对我说我无论什么样都行,只要还在你身边就行。
弯曲的背脊拥趸着瘦弱的女人,头颅深埋于她的侧颈,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夹杂着他嘴唇被冷风冻出的寒意,一起传达到颜清的身体。
她微微回身,想要推开身后男人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