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付司行握住他的手,冰凉的触感莫名让许晏打了一个激灵,他看着付司行捉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眉眼低垂,明明这个男人就在他面前,可许晏还是看不清他的神情。
可却依旧听得见他低沉的声音:“我不会举办婚礼的。”
“……什么?”
付司行无视了许晏的震惊,几乎如机械般又重复了一遍。
他一字一句,神情淡然道:“我不会举办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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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来时,许晏浑身酸痛,胡乱摸着身旁的被窝,早已没有了温热的气息。
付司行已经起床了。
许晏揉着腰费力起身,门口传来拧动把手的声音,门被拉开一条缝,是许母进来了。
“怎么样?昨晚看你挺早睡,睡得好吗?”
要不是看许母认真关怀的眼神,许晏都以为自己母亲话中有话。
门口传来“汪汪”的叫声,许母哎呀一声,门缝拉大了一点,棕球拱着身子钻了进来,跳上床朝许晏撒娇。
许晏摸了摸棕球的脑袋,看似无意问道:“付司行呢?”
“他早就起床了,和你爸在阳台搬花呢。”
搬花……吃饱喝足的男人果然Jing力最充沛……
许晏恨得牙痒痒,偏偏又做不了什么。昨夜回忆与曾经的黑暗过往交叠,身体都做出了应激障碍。可偏偏在事后,那男人将他拥在怀中,一下一下轻拍他的脊背,让他窝在怀里疲惫的安静了下来。
痛苦和安抚,竟然都是由同一个人给予的。
许晏穿戴好衣服,在下床时意外接到了谢珩的电话。
“听说你在辛城?”
许晏想到方才给路忝奕发消息,应了声是。
“快点回来,电视台在催了。”
他以为谢珩在责怪他请假,刚要说声对不起时,谢珩温和的笑意就从电话那头传来:“你路师哥接了个大单子,把锅甩给我了,这次留守儿童纪录片就我和你去。”
“行,我马上回去。”现在唯有工作才能让许晏镇静下来,他和谢珩交谈了几句,缓缓舒了一口气。
“谢珩的电话?”
门口蓦然传来付司行低沉的声音,许晏吓了一跳,手机没拿稳,咚得一声摔在了地上。
“你怎么……”
他看着付司行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心脏狂跳不止,抗拒地退后了一步,没想到付司行来到他跟前捡起了手机,看也没看递给了他。
许晏蹙眉接过,付司行突然攥过许晏的手腕,推下许晏那条编织绳,手腕上的伤疤直白的暴露在了空气中,许晏惊慌一缩,手腕却被牢牢固定在了别人手中。
“付司行!”
冰凉的手指仿佛不存在温度,付司行残忍地抚过那道伤疤,如同虫子蚕食皮肤。许晏无法动弹,愤怒地看向付司行,男人只是淡漠的说了一句:“不要靠近他。”
不要靠近他。
许晏,别背叛我。
那一刻,恐惧像是浪涛般铺天盖地地涌来,关禁闭的屋子漆黑又Yin森,任何光线都无法透入,任何一处都是无形桎梏的枷锁。许晏伶俜一人呆在里面,忌惮、战栗、胆寒。
几近崩溃。
他抓不住任何东西,只能颤抖地抓紧眼前付司行的衣角,感受到男人将他搂在怀里。房门打开,那是一道照射进来的光。男人亲手将他关起,在他Jing神几近竭力的那一刻,又给他带去了光明。
男人低头在吻他,一遍遍的抚摸他的头和脊背,许晏眼神空洞地搂住男人的腰,希望能汲取一些人类的温暖。冰凉的指尖被人牵着贴在了胸膛,隔着皮囊之下,那颗心脏正在扑通扑通地跳动着。
“付司行……你还记得第一次把我关在那间房间的时候吗?”
搂着他肩膀的手一顿,没有回应。
许晏眼神直直看向前方:“我怎么拍门你都不应,我和模特去酒店只是为了拍照,可你不相信……付司行,你把我关起来。时间一长,只要我Jing神错乱,就又会像狗一样去拼命祈求你的安抚,和你感天动地地抱在一起,你内心一定觉得没你我活不下去吧……”
许晏抬手摸过昨晚他下嘴咬付司行的地方,昨晚他那么用力、几乎是怀着恨意咬他,可到最后,这男人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这里,会痛吗?”
付司行看着他,那只纤细的指尖往下,指着他的心脏。
“这里,你有痛过吗?”
付司行捉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吻,许晏被他捏着下巴强迫性的半仰起头和他接吻,舌头伸入许晏的口腔给他咬,许晏软软地吮吸他的舌尖,喘着气,齿间轻轻磨蹭,含住了付司行的唇。
“跟你做爱会窒息,跟你接吻也是。”他急促喘着气,男人不依不饶,捏着他的下巴,许晏眼眶通红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
“我才不舍得咬你。”他推开付司行,退后了一步,眼中被逼出的生理盐水,却是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