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许晏变幻莫测的神色,收回手补充道:“许晏先生,不用惊讶为什么今天大家都对您襟怀坦白,这些仅仅只需要付总的一个命令,您就可以在这家公司畅通无阻。只要您问起,他不会对你撒谎,什么也不会瞒着你。”
只要你问起。
可许晏从不会去单方面质问付司行,即使被逼急了,也只会问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要那么关着我?
为什么非我不可?
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付司行的回答只有一句:“因为我爱你。”
许晏从不知晓爱也能变成荆棘,爱也能让人寸步难行,爱竟也会变得如此痛苦。
办公室里久久没有声音,律师部里的其他人只能在角落每隔三分钟发送一句话。
“还在法律部。”
许晏走出法律部的时候已经到了晌午,当助理小闵询问许晏是否来办公室吃饭时,许晏一恍惚,答应了下来。
走到办公室,付司行大病初愈,眼也没抬地工作,许晏看了他许久,走到他面前坐在了桌子上。
“怎么了?”付司行边签字边问道。
没问去哪了,也没问你到公司干嘛。
许晏心中的酸涩像一滩水一样蔓延到了四肢百骸,付司行见许晏久久没声响,抬起头,看见了许晏通红的眼眶。
他的心像被高高抛起,就差没砸碎一地。他起身,下巴搁在许晏的发旋上,伸手将他揽入了怀中。
“怎么了?”他又柔声问道。
“不累吗一回来就工作。”许晏答非所问。
“欠很多。”
“为什么发烧四十几度还要去山区?”
“为了找你。”
“为什么会发烧?”
付司行叹了一口气,将人搂得更紧了:“那天在爸妈家让你那么害怕,我的错。”
所以在惩罚自己。
“我以前也很怕,可你从未停手过。”许晏顿了顿:“那间屋子都很黑,很冷,明明是你将我关进去的,可我每次还是那么不争气。你进来抱住我,亲我,我就像渴死的鱼一样亲近你。付司行,我很害怕,可我还是相信你不会伤害我。”
付司行吻了吻他的额头,顺着许晏的眉眼往下吻去。许晏突然伸手抵住他的唇,认真道:“我问什么你都会答吗?”
付司行吻了吻他的指尖,哑声道:“会。”
“我们离婚了吗?”许晏直视着付司行的眼睛。
付司行一顿,缓缓摇了摇头。
“离婚证是假的?”
“找人做了假证。”
“民政局登记的那个人呢?”
付司行叹了一口气:“他是民政局的人,起初对我提出的金额不满意,那晚去你房间,是为了不让他抢先拿到假离婚证反过来威胁我。”
“付司行。”许晏看了付司行很久,心中的酸涩肆无忌惮蔓延着,甚至有些苦。他缓了缓,轻声道:“你觉得骗我好玩吗?”
付司行垂眸看着他。
“我要死要活地割腕,对你来说无足轻重吗?”
许晏以为付司行会继续沉默,这个男人遇到所有他不想回答的问题都是报以沉默。可这次,付司行抬起他的下颚,抚摸着他的脖颈,平静道:
“许晏,你死了没关系,我会和你一起死。”
第26章 回来吧
我会和你一起死。
生命存在的意义宛如他轻飘飘的话语,宛如窗外飘落的柳絮,只要一击就会轻易溃散。
“你在威胁我?”许晏面无表情地看他:“我一直以为生离死别是对对方最大的惩罚,如果你和我一起死那还有什么意义?”
“生死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付司行少见地多说了话,他用指腹轻轻蹭过许晏通红的眼角,许晏缩回脖子表达抗拒,付司行双手插兜,顺从地接受了这点小脾气:“你活着离开我才是对我最大的惩罚。”
一直在受罚,一直在痛苦。
他顿了顿:“所以,别寻死了。”
许晏不愿再纠缠下去,手腕的疤痕又开始隐隐作痛,仿佛在嘲笑他白费功夫。他跳下桌子想走,正巧小闵拿着双层饭盒敲门进来,好奇询问:“许先生,您刚刚不是说在这里吃吗?”
许晏无奈,在外人面前他总是习惯性妥协。
付司行的公司在这两年逐渐步入正轨,但对于食堂的升级还是照搬各大常规食堂的老样子,毕竟这人从不在公司食堂吃饭,员工提升幸福感的诉求与他无关,他自然不会耗费太多心思在上面。
双层木质饭盒印着附近四星酒店的logo,小闵边将饭菜拿出来边道:“我特地去酒店打包的,付总平时也少在公司吃饭,他们面生我,排了好长的队才等到。”
许晏附和地点点头,接过小闵递过来的筷子,发现都是自己喜欢吃的菜。
这下有再大的食欲也难以下咽了。他如今才察觉到付司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