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费劲地到了车前,谢珩打开车门,程景惟伸头一看,法拉利812,这个内饰和改装至少六开头的七位数级别。
程景惟顿时感觉自己无处下脚,谢珩却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副驾驶,跑车的副驾驶向来不怎么宽敞,程景惟身高腿长,很容易就踢到前面。他倒吸一口凉气,刚刚扭了是痛一瞬,现在稍微触碰却是一阵一阵钻心的疼。
“很疼?”谢珩随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这车平时没人坐,自己开刚刚好。你忍忍,马上就到了。”
疼是疼,揉脑袋是什么Cao作?
程景惟莫名奇妙,谢珩这语气,这动作,像极了哄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
他却不怎么反感。
到了医院,谢珩又任劳任怨将人架到了骨科,这个时间段医院人是最多的,两人等了半天才被叫到号。到了诊室,白发老医生跟谢珩似的,说是摸摸他的骨头,实际是连皮带rou按下去。这次程景惟做好了准备,没有猝不及防,还是疼地龇牙咧嘴,表情扭曲。
“您轻一点。”谢珩观察他的表情,在他身边莞尔一笑:“孩子皮薄,太用力会哭的。”
老医生不屑冷哼一声,拍了一下程景惟大腿:“一个大男人哭什么,骨头没事但韧带拉到了,以防万一去拍个片看看,可能要打石膏。”
程景惟有苦说不出,打了牙往肚里咽。
谢珩尽心尽力陪了他一天,医院排队人又多,两人坐在同一排椅子上,程景惟被叫进放射科拍片,一瘸一拐出来后,发现原本坐在位置上的谢珩消失了。
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在医院楼道拐角处,看见了独自在灯光投影下打电话的谢珩。高高在上的学生会长此时慵懒地靠在白墙上,低垂着眸,身穿的白衬衫好像与墙融为一体,四周的空气流动仿佛都缓慢了下来,显得这片地方朦胧又静谧。
“不去公司实习,爸,我能自己安排。”他似乎听见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话,突兀地笑了一声:“怎么这么早安排相亲,好,我会去见见,但只是见见,您可不能逼我。”
“再见,爸爸。”
通话挂断,他回眸,和发愣的程景惟对视。
“拍好片了?”
“嗯……”程景惟手足无措,支吾道:“会,会长,你没必要一直陪在这里,你肯定有很多事要做吧,这样太麻烦你了。”
“没事。”谢珩屈指抵着唇,似乎想笑,又忍住了,调侃道:“小哭包等下又疼哭了,我的肩膀好歹还能借你靠靠,省得丢人。”
程景惟:“……”我真没那么爱哭啊喂!
看见谢珩又要来伸手扶他,他眼尖,瞟见谢珩手腕上有上药的痕迹,带过风,有股草药的味道。程景惟下意识摸了摸谢珩的手腕道:“会长,你那时候在医务室上药吧,你手腕怎么了?”
谢珩的手擦过他,从背后扶住他的身体:“没什么,跟你一样扭了。”
程景惟勉强用他的大脑搜索学过的知识:“手腕扭了多半是因为拿重物吧,学长,下次你搬东西可以喊我,我们体育系多的是力气大的。”
谢珩打量了他两眼,丝毫不留情面:“也有像你这样细胳膊细腿的。”
程景惟自尊心受损,怒了:“谁说的,区区摄像机我还是抬得起吧。”
谢珩点点头:“那下次带你看看我们的摇臂和斯坦尼康,抬得起就长期聘用。”
后来程景惟去摄影部看了眼谢珩所说的那两种器材,七八个比他壮的壮汉搬未拆卸的摇臂搬得满脸通红,程景惟是个知趣谦虚的人,看见谢珩在指挥,立刻灰溜溜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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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打碟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朋友都下舞池去了,他坐在吧台上,独自一人又干巴巴地闷了一口酒,刚放下酒杯,身边的座位就被人拉开。
“Tequila,谢谢。”
“稍等。”
他眯着眼睛往旁边看去,男人左手随意搭在吧台上,手腕上有一只价值不菲的表,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看不清logo。再往上,是被拉扯着有些松垮的领带,不显放荡,反而丝绸般的衬衫布料将他脖子衬出了几分禁欲感。程景惟呆呆地看过去,觉得这侧脸有点熟悉。
“这里有人吗?”在他肆意打量来者之时,那人碰巧转过脸看他。
程景惟的记忆里像是一瞬间复苏了,脑子里蹦出在医院身着白衬衫的清冷男子,仿佛复苏般重新和眼前的男人交叠在了一起。他呆呆地摇了摇头,看见男人抿唇一笑。
“我还以为谁,是学弟啊,真巧。”
第48章 刻意的吻
谢珩变了,这是程景惟多年后见他的第一印象。
以前的谢珩温和谦逊,再大的光芒也总是自己藏着掖着,像一块温润无瑕的美玉;但现在的谢珩锋芒毕露,他很知晓自己的闪光点,刻意打磨,细心助长,已经是一颗剔透的钻石了。
能让人眼前一亮的那种。
程景惟突然有些懊恼今天自己身着普通的休闲装就